跑不到,静的比动的还快,动的充满危机,静的常有冷漠,现实却未曾因为窘惧的汗液装满。
这汗液从现实中渗透到梦中,或者由梦中渗透到现实,再或是双向的。
但羽凡总是解不开这梦的意义。这些年,羽凡的速度也快了,后面追逐的鹅怪也消失了,然而总有一些东西在追逐他。
寒夜中凝滞的空气加速他汗液挥发,然后贴着肌肤变成紧凑的粘液,让他身体极易引起不适的部位更能减缓他奔跑的速度。
好几次,他都差点被这样的鬼,那样的怪抓住。
此刻梦中,自己视线中树的老影也如年后破碎的剪纸消失了。
此刻他在一个洞天赤空的世界中。
这世界中仅有一枚老的褪色的月亮和几片离乱且干燥的积雨状的云。
天空翘曲般匍匐在他视野不选处的地平线处。
环山四合,鬼亡兽铤,一切的景致处于动态和静态之间,如冰冷的空气中颤动的剪纸一样。
天上的月亮如一滩水一样铺满天空,暗暗幽幽,如深井一般。
这里没有什么魔怪追逐他,他起初对自己身处这种境地感到有些安心,他也不需要调整他的速度,只懒懒地环望着远处影子薄薄的寒山。
天上凝滞已久却又无半滴闲雨的暗云,还有此刻填满天空的月亮。
他注视着月亮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副长袍先是如一团朱砂在上面泼绘而出,接着长袍的袖口,领口处出现了一副纤长的浆白手指和面庞。
云髻峨峨,再看,飞眉怜星,瞳子晴明,唇貌飞合,但有一丝血水蛭般附在她的嘴角,好像刚刚吃过什么鲜活的东西,但绝对不是口腔溃疡,牙龈出血。
这女子的一对丰乳贯穿了月亮的颜色,显得雪白而可及,仿佛用手指戳动一下便会弹动。
她的身影也如剪影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拖的很长,她的长腿如螳螂,丰腴而有力量,从大腿根部一直翻撩在外,以一种自然的力量施展魅惑的姿态。
身边的小鬼拥趸左右,各自露出异样的神情,有的欢喜,有的忧愁,有的癫狂,有的颓丧,这些鬼掬着女人的长袍,一众灵怪作百鬼夜行状。
远处的山青透了些,时间的碎片以一种有序的格调在山间飞舞。
这些碎片仿佛拥有了意识,这一张搦一片彩,那一张籴一团淡影,优柔地混合着羽凡过往的忧乐来塑化这个世界。
突然,这个女人如死掉一般一下子将手从月亮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