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这怪异的池塘后,长居士便引着羽凡来到了飞鹭花廊.
这些花无根无茎,无叶无藤,飞鹭叠沓,绕梁翻飞.
但飞过的距离绝对不会离开长廊三尺之外,这条长廊横穿宫殿,极不符合风水。羽凡不知道这条长廊被人设计出来的用意何在。
飞鹭花灵奇异动,蕊中有蜜,两人从长廊中穿行而过的时候,长居士轻轻捋起衣袖,伸出食指,她的指甲有很长一截突出指外,那翻飞的鹭花抖动着身躯落在了她的指甲上,然后吐哺蜜露于其手指上.
完毕后那鹭花又飞起,绕梁不见。长居士撩起胳膊,长袖突滑至腋下,指间蜜送入口中后,她轻轻的抿了几下嘴唇,然后咕隆一声作咽下状,随之便神情焕释,享悦美颜。
“这飞鹭花的蜜算是我的零口小吃,我不想用膳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吃上几口,这里的飞鹭花是我的丈夫帮我哺育的……”说着时剩下的话哽在喉咙中,之后便不作言。
“接着呢?”
长居士顾首一笑,传递出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的神情。
渐行时,廊外生云,云隐重山,山下渔歌未满。
这景象和羽凡梦中破碎的回想重行。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来过。浅梦是人心的放荡,深梦便是人心的理解。梦之浅深取决于人对顾盼之景的恢复能力。
他隐约觉得这里和云水梁的景象毫无二致,只是这里水面更广袤辽阔,云低低的压在水面上,如贴近着自己的丈夫而不愿离开的女人,水中没有三尸婴叽叽呀呀的叫声,甚至连其它生物的声音都没有。
“这里是俟湄梁,是我宫中的御池,在这里你可以洗澡,嬉闹,就算水性不好也不用担心溺水的问题,因为在这里你根本沉不下去。”
“为什么?是水都会溺人啊。”
“这里的不会,别忘了,这是你的梦,还没有人会被自己的梦淹死的。”
“这梁有小支,迤逦至其它地方,延伸的很远了,如出云之水,由于离我太远,也便放弃了那片领域,我的丈夫死后,按照他的遗愿将其载于小舟之上,顺水下游而水葬了他。他死前叮嘱我,一定要将他推的远远的,他不想自己的尸腐气污染这片宫殿.
这飞牙宫本是他的,为了我却出如此生分之语,还不是怕他的腐肉薰坏我的鼻子,其实我不怕,我怎么可能嫌弃他,他活着时,即使没有漱口,浸浴,征战之后一身臭汗离离,我也愿和他睡在一起,我从没嫌弃他体味重,就像他不嫌弃我身材比他高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