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儿怀疑自己遇到的是个假邢天。
那日他明明义正言辞,说什么不收女徒弟,收了女徒弟就会遭天打雷劈。还说什么他只负责教给自己奇门遁甲之术,不许自己叫他师傅,一定要划清界限云云。
这才过了多久,全都忘了?
转头就自称起师傅来了?
你愿意了,我还不愿意呢。
遭难了便想着来碰瓷儿,当我冤大头啊。
景濠杨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问叶澜儿:“这位前辈,是你的师傅?”
叶澜儿摇摇头:“他不是我师父。”
“澜儿,师傅有难,你就不认我了是吧!?”邢天颇为恼怒地质问。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邢天!你搞什么搞啊!先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说说吧,怎么会被官府盯上,你真的像他们说的,偷东西了?”
邢天自顾坐在一个高凳上,点点头:“偷了。”
“你能缺什么啊,要去偷?还偷到人家县丞的头上!说,偷县丞什么东西了!”叶澜儿苦口婆心。
“人心。”
叶澜儿听得满脸惆怅:“什么?”
“一个女人的心。”
靠!
搞半天,偷人家的老婆了。这个邢天,六七十岁了,风流不减啊。叶澜儿挽了挽袖子,真想亲手教训一下这个老年男小三。
景濠杨在一旁咳了咳:“听闻这禹城的县丞,有些与众不同。”
叶澜儿叹了口气:“再与众不同也不可能容忍被戴绿帽子啊!”
景濠杨知道叶澜儿是想叉了,继续说:“这禹城的县丞,是位女子……”
“啊?!”
这下子,叶澜儿终于弄明白了。
邢天不是当了男小三,而是惹了风流债。
这禹城的县丞,名唤章绮玉,是个一位奇女子,更是大夏国唯一的一位女官。
她五月能言,三岁作诗,等到六岁时已经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她不满于身为女儿身所受的种种限制,冒充自己的孪生弟弟参加科考,并且一下子考中了举人。
家人发现姐弟二人互换身份,章绮玉竟然违反法纪参加了科考,全家上下如临大难,生怕被告发。为了避免她再次假扮男子闯下什么泼天大祸,从此将她禁于后院,再也不许抛头露面。
章绮玉是个烈性的女子,自然不会甘心被困于后院。她周密计划之后于半夜私逃出去,只身前往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