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寻香楼灯火依旧,楼上丽影重重,莺歌燕舞,晚风徐徐送来阵阵胭脂香,正是“琼杯满酌,艳曲低讴”,但与楼内一派香艳之气格格不入的,是楼前几名坦胸露怀的彪形大汉,横眉竖眼,态度凶狠。
在验查过各人的木令牌后,再由其中一名大汉引着众人穿楼过巷,向寻香楼后院走去。
楚晴化妆成的白衣公子,虽说风流倜傥,潇洒不凡,但个头明显矮于周围人等,本来还担心会被盘问一番,哪知道那些人只认令牌,对持牌人什么样,根本不予理会。庆幸之余,楚晴便夹裹在人群里,随着那名彪形大汉,鱼贯而入。
楚晴边走边在人群里暗暗留心观察,此时前来参加抛彩的人数,明显少于戊时所见,或许是经过那几名短衫汉子一搅和,许多人心里害怕,便逃回家中去了,原来男人多半好色却又胆小如鼠,想到此处,楚晴睥睨之态尽显于表。
一路上除了偶遇几名饮醉的客人与那些妖艳女子纠缠嬉笑,打情骂俏外,便是往来端送酒菜匆匆而过的下人,其余再无异样,甚至于之前那些手持棍棒冲杀的彪形大汉,也如同遁形隐匿了一般。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进院落前,楚晴一眼认出是在后山上观察到的那间院落。前头那名引路的彪形大汉,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众人,厉声道:“都过来,都过来,不许出声,在这里站好了!”
摄于武力的威胁,那些满怀艳遇幻想的年轻公子哥们,此刻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听话地走上前去,依次站好。
那名彪形大汉见状,洋洋得意地点点头,回过身去,抬起肥厚的手掌,“啪啪”打了两下门,轻呼道:“雨茹姑娘,亥时已到,人都来齐了,请出来接客。”
片刻之后,一阵香气袭来,接着环佩叮当,门扇“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从门后款款走来一位身穿茜素青色罗裙,内穿白色透明抹胸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模样,面容清丽,体态玲珑曼妙。
那彪形大汉一双色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姑娘,吞了口口水,嬉道:“青茜姑娘,怎么是你啊,雨茹姑娘呢?”
那名叫青茜的姑娘并未回他,而是白了那彪形大汉一眼,低头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名彪形大汉,薄怒道:“不该过问的事,不要问,拿了银子,赶快走人。”
那名彪形大汉笑呵呵地接过银子,捏在粗壮的手指间,举到鼻端,猥琐地深吸气闻了闻,道:“香,嘿嘿,真香,从青茜姑娘身上取出来的东西,就是香。”说完,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