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翻了面前的瓦罐头钱,其余众人虽怒但不敢言,张小六耻笑着啐了一声,带着两个帮闲晃悠悠的走了。两人跟上前去。
刘五郎问王然究竟作何打算,毕竟对方有三个人,他俩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王然这才和盘托出。王然常常来往镇上,虽然话不多,但为人心思敏捷,对镇上的人情故事都熟稔于心。原来他一早就听人闲聊说起这张小六跟苟尾巷孙有实家的有了首尾,孙有实白日里给人做雇匠过活,没甚爱好,就喜欢下了工约人出去吃酒,饮的个酩酊大醉,回了家倒头就睡。孙有实的内人侯氏本也不是那三从四德的人,再加上正值虎狼之年,心里就颇有些不耐,但大宋律法甚严,《宋刑统》规定:“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故也少有人敢来沾惹她,只有那张小六色胆包天,两人眉来眼去几回就勾搭成双了。这在镇上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没人敢跟孙有实说罢了。今日香会繁盛,作坊都早早放了假,孙有实肯定是又约人饮酒作乐去了,家里两个孩子碰上这等热闹场景不在外面玩到闭市也不会回去,所以张小六肯定不会错过此等良机,定要去偷欢作乐一番。只需悄悄跟着,肯定能逮到他落单的时候。
果不然,张小六带着两个帮闲一步三摇的朝街尾的够苟尾巷踱去,快到巷口,从怀里掏出一把钱交予两个帮闲,打发他们自己寻乐去了。两个帮闲心领意会,嘿嘿淫笑几声,接过钱道了声:“祝哥哥旗开得胜,大杀四方。”便走开了。然后张小六左右顾盼一番,就溜进了巷子。
王然和刘五郎连忙跟上,悄悄往巷子里打量,见那张小六蹑步走到孙有实家门前,在门上有节奏的叩了几声。不一会门开了个缝儿,他便蹭进屋去了。
刘五郎抑不住喜色道:“然哥儿,成了,你等着,我去找那孙有实。”
王然忙道不可。心想若是孙有实回家捉奸在床,说不定要惊动官府,细细盘问下免不了把他两个也牵扯进去。刘五郎倒是不怕,只是王然的师父王雉川从来不愿跟官府有所攀扯,县令老爷病了着人来请他去诊脉,他竟找借口推脱不去。在师父的影响下,王然也不愿多生枝节。
“咱们在这盯着,待会等他出来了趁他落单打他个半死,出了气就行。孙有实是个窝囊胆小的货色,若是他怕了张小六平日的威风,不敢拿他怎样,咱俩就落了个里外不是。就算孙有实壮着胆子敢去报官,张小六的主子徐府三爷家跟官府可说的上话的,要是存心包庇他,咱们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王然解释道。
“好,都听然哥儿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