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潜在城门外步道旁的草丛里,悄悄抬眼观望了下城门前的动静。
昨日王小波与那些丁壮乡邻约定起义后,众人斗志鼎沸,当时便欲打进城去,王小波怕事起仓促,贸然攻城恐不能成事,就算侥幸攻下县衙怕也是惨胜,是以急忙安抚众人情绪,说为大家性命考虑,还需从长计议。遂安排了十几名义军由王雨义带着白日入城潜伏,约定晚上子时三刻,由王小波本人和李顺带人攻门,与城内伏兵里应外合,攻下城门后一同去县狱救人,再去县衙把那狗官正法。
“情况若何?”刚刚伏身爬过来的李顺对王然道。
“亥时二更的梆子已经过了有一会儿。门后应该有十几个守兵,城楼上的守兵只有四人,但刚刚换过班,此时都精神抖擞着,怕不好对付。”王然轻声回到,然后反问李顺:“那边呢?”
“除了李俊和张全义被我们留下看管那些不敢生事的人,其余三十一人俱已整装待发。”李顺回到。
担心人手不足,是以王小波今日又谴王然去邀了些人进熙春园,有几人听闻是要举义揭竿,登时起了怵,不敢生事。王小波也没有为难几人,只是将他们严加看管,以防他们去报信,且许诺明日不管事成与否都放他们归家。
“仁弟,你为何要舍出性命跟我们一起做这虎口拔牙之事?我和姐夫,还有那乡邻农户都是迫不得已只得造反,此事与你牵连不多,你若此时回头犹未迟也,我们也绝不会怪你。”李顺面色复杂道。
王然轻道:“王大哥与李二哥照拂我甚多,这次你们遭此劫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其次,事已至此,我也将实话说与李二哥,我是横渠镇人,那永康县令齐元振也就是现在的西川路博买务使,正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此事与他有关,我更不能置身事外,况且我想他此时或也在城内。回头…自那齐元振引人围杀我家人的那刻起,我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顺愕然,然后看着王然沉声道:“好,咱们一起打进去,杀了那齐元振,为你家人报仇。”
王然默然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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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子时三更,平安无事。”更夫的梆子声传来。
趴在地上的王然、李顺、王小波三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身后三十一个胳膊上绑着白布,摩拳擦掌的义军,同时拉起脖子上系着的白面巾遮住脸,然后举起手里的棍棒,“杀。”
城内王雨义此时也带领义军靠近城门,门后正在打盹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