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里,竟是添了许多眷恋进去的。
然而眷恋从何而来,却是不得而知。
叶怀瑜不知是听出来还是假装没听出来,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不过微微顿了一下,唇边的笑容未做丝毫改变,仍是那样好似画上去的,回她说:“若是必须,就要回去的。”
程静翕心中有些惆怅,咂摸着他话里的意思,若是必须,那便是外敌入侵,大昭危急。
真是可笑,外敌入侵时,需得有人去保家卫国,外敌蛰伏时,内患就蹭蹭蹭地崛起了。
“好大一只兔子!”
说话间,程静翕手疾眼快搭弓射箭瞄准,箭矢倏然射出,意识到危险的兔子猛地拔腿逃跑,可仍然没能躲过紧随而来的吾命休矣。
“好箭法!”观望全程的叶怀瑜不觉抚掌称赞,真心实意道,“殿下的箭法承袭先皇,果然名不虚传!”
程静翕抿唇一笑,竟是有些熠熠生辉的荡漾,扬起头笑模样瞧着特别不谦虚,“那是自然!”又哼了一声,“来比赛呀!”
“好!”叶怀瑜紧跑两步,站稳后身子微微后仰,视线在空中蓦地一凝,箭矢射出,紧接着一只鸽子便扑簌簌掉了下来。
弓箭穿嘴而过。
程静翕讶然一瞬,不吝赞美,竖着大拇指道:“夫君真当得起‘神箭手’三个字了!”
“哪里那里,殿下过奖了。”
野味总是打不完的,程静翕相当于放飞自我的游玩却终有尾声,傍晚时两人并肩坐在火堆旁,肉的焦香味阵阵扑进鼻子中,委实让人垂涎欲滴。
程静翕的眼神中带着些愣,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叶怀瑜伸手撕下一小块兔子腿上的肉,包上油纸递到她面前,“来尝尝,可比殿下自己在宫中搭的小灶?”
程静翕蓦地回神,看了叶怀瑜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暖意,以至于忘了伸手接过,失神中,她听见自己说道:“叶怀瑜,我记得上一次被这样递过来烤熟的野味,还是父皇尚且在世的时候。”
言罢忽地感觉到不对劲,连忙紧紧闭上了嘴,她自打嫁进叶家以来,从未对叶怀瑜直呼其名过,高兴与不高兴时都会端端正正的叫他一声“夫君”,尊重,未曾逾矩。
然而刚刚发生了什么?
被叫的人也是罕见一愣,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叶怀瑜”,这似乎更像是一个标志般的存在,他是外人口中的叶三,是父母亲口中的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