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瑜沐浴回来,见程静翕还在前厅的榻上坐着,甚至还吃起了茶点,不由开口问道:“晚上没吃吗?”
程静翕叹了口气,仿佛对自己已经无可奈何了似的,“吃了,这会又饿了。”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程静翕的心里却颇有些破罐儿破摔的架势。
左右叶怀瑜也睡不着,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程静翕把糕往前推了推,“你要不要?”
叶怀瑜顿了一下,矜持而克制地说:“茶就好。”
两人相对沉默,程静翕什么都不问,叶怀瑜先开始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就有点不那么自在。
想了想,他开口说:“父亲今日进宫,为我请了分差事。”
程静翕心下一紧,抬头看着他,目光却十分澄澈,也是个若无其事的模样,“是去做什么?回军营吗?”
叶怀瑜摇摇头,仿佛是在引着她问话似的说:“不是。”
“那是什么?”
叶怀瑜呷了口茶,淡声道:“安渠县突起一窝盗匪,一个月来行为十分猖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死伤许多无辜,周边百姓不堪其扰,皇上有意清剿。”
程静翕垂眸点点头,“皇上对派谁去有些为难,便叫了父亲进宫商议,父亲便将你荐给了皇上。”
“没错,”叶怀瑜道,“父亲有意历练我,不愿我在家中荒废度日,他不日便要返回边关,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京里,便想在临走前,为我做些安排。”
程静翕一时没注意,嘴里竟被她没轻没重的塞满了,刚要说话嘴里的渣子先喷了出来,连忙低头顺了口茶,续道:“盗匪既然这般厉害,那你此去可能保证自身安全?”
叶怀瑜低头假装没瞧见她的失态,静静答道:“不能。”
程静翕往嘴里塞糕的频率更快了,食物将她的脸撑起来,显得更有些不忍睹,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叶怀瑜叹了口气,拿了个空杯倒上茶推过去。
程静翕鼓着两边的嘴一愣,忽然觉得腮帮子有点发酸。
“别噎着。”他看着她说,眼中没有丝毫不悦或者嫌弃。
程静翕的心里终于产生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绪,她顺从的拿起杯子喝茶,一点一点的将堵到了嗓子眼儿的糕给顺下去,之后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才算是能开口讲话了。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她说的十分诚恳。
叶怀瑜看了看她,心里想,这哪里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