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怀瑜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的确已经变成了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鸡。
带来的“一千精兵”连根头发丝都没剩下,全部祭献给了不知名的邪教组织。
运气这种东西,它就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都忍心不来帮你一把的邪门歪道。
好在身上尚且还带着钱,叶怀瑜到了安渠县后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沐浴更衣去掉一身的尘土气,之后穿上先前贿赂店小二出门给他置办的一身行头,终于改头换面似的有了一个人样。
如果脸上被蚊虫叮咬的大包能消下去就更完美了。
叶怀瑜用指甲分别在大包上划了几个十字,感觉好受了一点后,对着桌上刚端来还冒着热气的菜,有些食不下咽。
他还不知道那一窝盗匪窝点在何处。
更不知想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谁,此刻正躲在哪个暗处偷窥。
叶怀瑜后知后觉的把白日里只想了开头的推断给衔接上,父亲是不可能泄露他的行踪的,除了母亲和程静翕,府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出去,即使有猜测,也只觉得他是去送别父亲。
再剩下的,就是刚亲政不久的皇上了。
可是那一伙的领头人却声称要少爷兵们交出他,目的好像十分单纯的只是想让他命丧小树林。他们只敢远程射箭,仿佛怕离近了就会暴露一般,领头的甚至连说话都是叫旁边的人代为转达,他在遮掩什么?
一伙人射箭的准头不佳,力道不够,一看就是没怎么操练过的人。
若非真的有恃无恐,就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他们这般小心谨慎,也许不是怕他看出来,就是怕他认出来。
怕他认出来?
叶怀瑜双眼眯缝,自旁边拿过那两截断箭,尾端的羽毛用的不过寻常可见,但箭翎处却被剃空了两端,生出了一个凹槽,这种箭在射出去后稳定性极佳,在善骑射的人手中,这会是一支绝佳的武器。
做箭的是个懂行且十分资深之人。
如此一来,那位才刚刚亲政不久,手底下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可用,更何况现在要他的命也是极为不明智的做法,但凡他带了一丝丝的脑子想问题,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他那所谓的一千精兵……
叶怀瑜越深想心里头越乱,冥冥之中好像有无数条线在他身周环绕,而线头却巧妙的藏匿起来,叫人捉摸不出方向。
敌暗我明,叶怀瑜生平头一次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