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可为什么皇姐就是不领情呢?
他甚至都不需要皇姐为他牺牲什么。
而这样的好事他甚至自己都未曾经历过,因为没有人这般对待过他,没有人让他这般放肆过。
他心中也有很多诸如报仇雪恨之类的念头横亘,他也需要找一个出口发泄一番。
可他并没有。
为什么就是有人不领情呢?
执念一出,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厢情愿。
“博衍,”程静恒觉得差不多了,“再弄下去他就真死了。”
顾博衍的钢针已经往他指甲里扎了一根,正要扎第二根时,听见程静恒的话,蓦地顿住。
他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还有很多仇没有和他了断。
冷冷哼了一声,他连一眼都懒得再看,出了牢门。
狱卒将刑具拿出去,重新将牢门锁好,刑部尚书披头散发地瘫在角落中,像是上京百姓们随意丢弃的垃圾。
他再没有精力去刺激顾博衍了,他也摆不出阴沉的脸色给程静恒看了。
他此时能将眼睛睁开就是天大的恩赐。
他已然面目全非。
“走罢!”
牢房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有人时不时发出的轻微哀哀声。
大昭内乱刚刚平息,朝政还没有完全休整好,南边边关外却已经开始做好一切准备集结部队出发,向着大昭的方向行进。
农历三月二十八,大昭边关终于被破,敌军一路扫荡,顺势北上。
农历四月初一,程静恒再次怒摔奏章,将上奏之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叶家戴罪立功,有何不可?有何可弹劾?弹劾什么?你们给朕去打仗吗?”
众大臣俱都低头,鸦雀无声。
“朕问你们话呢!”
“臣……臣等……”
“行了,朕意已决,此事不容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