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顿,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屋里所有不起眼的昏暗角落,都早已被人占据了,惟有中央离火炉最近、最明亮显眼的地方,才有一些空置的桌椅。
她径自走向了一张离火炉不远的,足够十几个人使用的长桌。先将手中的皮灯轻轻地搁在桌面,在椅子上坐下来之后,又小心翼翼、十分珍惜地理了理身上那套看似有些陈旧的红色衣裙,那模样像是在对待一件心爱的崭新华服。随她进来的那十几个神态各异的年轻人,也都跟着坐了下来。进屋之后,他们似乎安静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有说有笑了。
从昏暗的角落里射出来的那些视线,此时全都锁在这十几个人身上,尤其是那位看似娇弱没有什么威胁的雌性。从他们出现开始,屋内紧张的气氛非但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愈加浓烈了。
“红衣裙,白离花,是大海盗——施伽氻!”
一道无意识的惊呼声从角落里传了出来,带有几分惊诧、几分颤抖的声音,顿时打破了紧张沉闷的气氛。尽管那道声音并不响亮,好像只是突然受到惊吓、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语,但已经足以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闻言,西尔文祭司微微侧首,朝那位身姿娇小的莱佩濂雌性望了一眼,看样子,那应该就是他们此次来霍尼亚所等待的人了。魔野正想上前打个招呼,但那位海盗首领却不经意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仿佛压根不认识他似的。见状,魔野只好打消了上前的念头,暂时静观其变。
那句点破身份的无心之语,自然也传入了斐氻海盗们的耳中。红衣的施伽氻微微一怔,循着声源向昏暗的墙角边望了一眼,随即就发出了一串清清朗朗的笑声,犹如鸟鸣,煞是好听。而她的名字“施伽氻”,在古莱佩濂语中正巧意为:自由的飞鸟。
“难道又是从那张画像中认出来的么……”说着,她又径自愉悦地笑了起来。斐氻人和萨瓦敕人一样,都是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离开了东大陆,因而说话时也总是带着浓浓的古音。但古莱佩濂语从南方的斐氻人口中说出来,却带有一种独特的浪漫而忧郁的风情,比萨瓦敕人硬朗的口音听起来要旖旎得多。
此时,除了那个一脸深沉的金发蓝眼的年轻人以外,同桌的十几个伙伴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突然拍着桌子前俯后仰地大笑了起来,顿时驱散了屋内所有的沉闷,旅店被海盗们乱哄哄的笑声吵得好不热闹。
关于斐氻海盗的传闻,在东大陆几乎家喻户晓,当然,那都不是什么好故事。尤其是斐氻海盗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