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想问时一,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手机号?前十几分钟发给你的语音消息你听了吗?
他想当然的认为时一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相比之下,她也许更在意他这通电话的目的与接下来所要说的内容。
所以他选择过滤掉他单方面的好奇。
他的尴尬与无措卡在喉间,正准备说出口一个“你”字,就听到手机里传来许是时一她爸喊她的声音,又弱弱地呑下了后续的话。
时一她爸催促了一声,她赶忙转头朝牌桌看了眼,接话道,来了,又对着林越说:“我爸喊我,你等等。”
她把手机搁在桌上,就起身端着几杯茶水往牌桌那走,空留林越耐心地对着无人应答的遥远而嘈杂的环境,任凭通话时间递增,他只顾整理着合适的措辞,想着近日有趣的话题。
林越打这通电话其实并没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性,该怎么开场又该说些什么,甚至于在拨通之前他都没想好,又担心显得过分刻意与拘束,又不愿顾虑太多最后反倒不敢按下拨通键,他不是个喜欢瞻前顾后的人,这不像他,而他只是很自然想着,他们很久没联系了,多久呢,其实好像也不长,放寒假到现在也就两周多吧,他想和时一聊聊新鲜的事与生活的乐趣还有……间接的想念。
时一竟有点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心揪揪的,她宁愿自欺欺人,是因为衣服穿薄了,客厅漏风,手脚受凉了。
但她清楚的知道,不是,她面对林越,用尤翘楚的词汇来表达就是其实内心是个怂逼。
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畏首畏尾的在进退间徘徊不决。
诸如当下的这句回话:“你还在吗?”
客厅太吵,室外的烟火声太杂,她拿起手机捂紧听声口就往卧室里钻。
“妈,我先回被窝里了,外面太冷了。”
“让你多穿点吧,你非不听。”免不了被唠叨一句。
“还是被窝里暖和。”时一笑嘻嘻回答。
“再过半小时就跨年了,你爸这牌也打得差不多了,一会儿零点一起放烟花,你可别睡着了。”妈妈在门外嚷着,时一已经把房门带上,又提大音量问了句,“听到没?”
时一隔着厚重的门板,闷闷沉沉的一句话:“你们放吧,我一会就睡了。”
“恩,在,我在听。”林越的语气里透着极力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急迫。
时一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林越又想跟他谈些什么,两秒的无言后是林越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