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八面长枪,精铁铸造成的枪身,鲜血浸透了装饰的红缨,枪头泛着银色寒光,那只握住长枪的手,黝黑,结实,有力,长枪在手,背上背着他的女儿,任性的女儿,闯下大祸的女儿,最最疼爱的孩子,唯一的孩子。长枪握在手中,翩若惊鸿的步伐,矫若游龙的枪法,一枪一步。
“抱牢了,阿爹带你走。”长枪突然迅猛,招招致命,宛若战场罗刹,表情凝固出威严,如猛虎一般向前俯冲,长枪从敌人喉咙处划过,血流如注,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温热的血液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胃部一阵翻涌,脑袋也疼地厉害,刚刚不知道哪来的几只暗箭,射穿了身体,好在准头不高,她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练箭,她这样想着,浑浑噩噩,身体冷地厉害。
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皇帝的走狗们,就这样一圈圈围上了他们,她当时想,完了,不仅自己没做成大事,还害了阿爹,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伤口流血也流地更欢了。
“微生将军,在此止步。陛下隆恩,大可饶您不死。”为首的人嘴上捂着一块绣花帕子,表情十分戏谑,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长睫毛扑闪着,十分娘气。
“我,认输。”
记忆煎熬,微生凉喝着边境粗劣的烧酒,喉咙烧得疼,意识却愈发清晰。现在有这凭空出来的神兽,多次施法现身,双方都不敢惹恼神兽,仗也打不成了,微生凉直接把军队迁到城内安顿下来,独孤信直接撤了军。
微生凉派多支小队把消息急速传向京城,一个月内估计就能得到皇帝的下一步指示了。
日后,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打发时间了。这辈子安安分分倒是不错,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做什么大事了,当时年少无知,拿多少人的命去拼,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半的京城青年才俊都被抹杀,这种事情能载入史册吧,嘿嘿。气血翻涌,一口干血咯了出来,微生凉喉咙痒痒的,咳嗽不已,使劲拍着胸脯,让气息逐渐平息下来。
“将军大人,大人,大人。”厨娘李大娘喊着躺在屋檐上鬼喝的微生凉。
“大娘,何事啊?”微生凉翻身,一个鲤鱼打挺,落到了地面上,对着酒壶又大喝了一口。
“何事?吃饭!”李大娘围着花围裙,插着她的胖腰,表情十分狰狞。
微生凉无奈扶住额头,“不是说了么?现在也不打仗了,只吃午饭和晚饭。”
李大娘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您大了,我也管不得您了,当将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