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这时问了句,“施主可是这城中人,小僧想问个路。”
银弟步伐毫不滞缓,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个假和尚,喝酒吃肉,不遵守出家人的戒律。看他的步伐身段,确实是没有武功在身,那鞋边上的黄土混着红土的些许残渣,确实证明他是孤身从京城来的,这样想来,也许他是故意装扮成和尚,好一路蒙混过关,躲过强盗,骗过盗贼,才能只身一人,安稳地到达这边境。这样想着,银弟转过头,眼中带着些许兴味,问了句,“和尚,你法号是甚。”她心中早就把眼前之人当做是个假和尚,问法号也不过是捉弄,看这人如何面不改色在她这个捕快面前扯谎。
这时那只野鸡已经失去了它光鲜亮丽的皮毛,只剩下光秃秃的身子,那和尚握住鸡脖子,双手合十,正色回了句,“渡,渡人渡己。”
银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渡?你渡的怕不是己,而是你手中的鸡才对。”
那和尚也笑了,“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银弟觉得这番说辞颇为动听,竟然有些像是个真和尚。想这山中有豺狼出没,路又迂回难行,这样想来,和尚竟然有点可怜。银弟朝那和尚喊了句,“走吧,我带你入城。”
和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鸡,砸吧砸吧嘴,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布下了陷阱,逮到了这只野鸡,抬头看了看满脸不耐烦的姑娘,果断拎着鸡脖子,丝毫不顾及这鸡赤裸着尸身的惨象。小跑了几步,追到了银弟身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着。
银弟问了句,“和尚,你觉得我是做什么营生的。”银弟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她想试试这个和尚究竟有多么聪明。
和尚握住鸡脖子那只手的手指动了动,面色慈悲又温和,轻声答了句,“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姑娘一身血腥气,却又一身正气,不是仵作,就是个捕快。”
银弟不是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这和尚句中意,他看得出她洞悉一切的聪慧,也知道她畏手畏脚,诸行不顺,还看得出她是个捕快。银弟不由暗哼了一声,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和尚,“看来你也是通几分佛法,我原想你是个假和尚呢。”
“我名唤做银弟,金银之银,兄弟之弟,怎么,这名字是不是俗气极了。”银弟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着,她喜欢聪明人,这和尚入得了她的眼,告知他,她的名字也无妨,就当是交了一份佛缘。
“姑娘缘何无姓?”渡眼神平静无波,随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