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擎横天,下处盖地,中竖通天彻地,人并而立,世谓之巫,凡巫者,拥奴兽御禽之能,搬山移海之力……”
音声嘶哑却又不乏苍劲,缥缈却又活灵活现,如泣如诉,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召唤,又仿佛是对上苍的一种祈盼。隐约中,风起来了,雾笼来了,云飞气扬;冥冥中,伴着这不急不缓的吟咏,周边的天地气机慢慢汇聚,呈现出千丝万缕的纠联,若有若无,看不清,摸不透。
“祭!”斧光乍现,几头祭用蛮兽,已身首异处,汩汩血流,汇入一处,正是一处祭坛。祭坛呈方形,约九丈见方,一杆祭旗耸立中央,旗柱通体紫乌,刻有繁异符文,蜿蜒缠绕。祭旗好似是某种兽皮,亦满布符文,遒劲有力,符文勾连,隐隐的刻画出一只蛮兽,仰天嘶吼,怒挥兽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似要把这天地扯裂。再细看此兽,正是此处祭灵,也是此处部落蛮人的神圣守护——弑天幽貂。弑天幽貂,幽貂弑天,传此圣兽,生于洪荒之初,天地开化之始,身拥异技,能与神战,能与魔斗。
随着蛮兽鲜血缓缓汇聚,整个祭坛血气升腾,血气中隐现着刚刚被斩杀的蛮兽轮廓,扑向祭旗。一刹那,狂风四起,席卷残云,黑压压,乌蒙蒙,让人惊恐而压抑。祭旗随风飘卷,猎猎作响,幽貂符文闪烁其上,如获新生。
“吱…….吼…….”
汇聚祭旗的血气,弥散在祭旗下方几十个八九岁的孩童身上。风凡也在其列,一身兽皮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仍旧显得很是单薄,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猛一看,与这粗狂苍野的南蛮有些格格不入,连身边的其他女蛮童都比他浑实强健,好似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再细看,这货眼珠子骨碌骨碌的乱转,回头瞥了一眼此处的巫祭,嘴角一翘:“我就是说没用,你这老头子非要老子来”。怎么再看也不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二混子。风凡确实不是土生土长的南蛮人,五年前被部落的巫祭巫丘从蛮外带回,从小别看体弱多病,天天的偷鸡摸狗那可是享誉部落,独领风骚。体格子不行但脑子确实不赖,博闻强记,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不能修蛮,但这些年跟着巫丘,也学了不少本领,识草辩药,治病救伤,虽然调皮了些,却也颇受部落喜爱,哪里有风凡在,哪里肯定少不了热闹。
南蛮位居玄域最南,常年雾瘴遮蔽,山峦叠嶂,树繁叶茂,时有猛兽凶禽滋扰,毒虫恶疾肆虐。物竞天择,造就了南蛮的彪悍与粗犷之风。蛮人自幼身强体健,力能扛鼎,加之后天修炼蛮气,更使得蛮人血气充盈,战力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