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哪来的小蹄子!”一个随从吼道,“再挡路,打死你!”
云琇知道,没有忠毅侯示意,下属不敢妄为。
可凌骁不说话,不表态,就这么坐在马上,手握短鞭,居高临下俯视她。
云琇第一次与凌骁正面接触,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自上而下,逼迫她不得不服软。
“侯爷,”她强装镇定,低头道,“云府对您不敢有半分不敬,若不是老爷在燕京述职未归,今日一定亲自接待您。”
“屁什么话!还不滚!”另一个随从叫嚣。
云琇没有一点畏惧是假话,前世谢宗仁读书出身,举止并不粗俗,武将之家舞刀弄枪没那么讲究。
“不然等明日老夫人身子好些,登门谢罪。”她做最后努力,也领悟到官场上为何对忠毅侯褒贬不一。
杀伐果断之人,血性刚烈,即便二十出头,气势足以架住“忠毅侯”三个字,让人又敬又怕。
而门房几个蠢婆子竟把人当挑夫,折损侯爷脸面……
凌骁依旧不吭声,神色漠然,嘴角微微下沉。
云琇知道今天想求得谅解是不可能了,她不顾积雪,行跪拜大礼,趴在地上说:“侯爷,我家老爷是独子,膝下位两小爷都在京求学,府上只剩女眷,求侯爷可怜可怜我们,别与一介女流计较。”
“不计较也行。”沉默半晌的凌骁终于开口,低沉道,“本侯在定国公府喝过一次老窖龄酒,说是扬州特产,你们备上十坛,明天我派人来取。”
提要求证明还有缓和机会,云琇连忙应下:“多谢侯爷体恤,明日一早奴婢叫人备着,随时恭候。”
起身时,忠毅侯一行人已经走远,她才发现袖子和棉裙已浸湿,寒湿往骨头里钻,冻得浑身发抖。
远处,随从愤愤不平:“侯爷,云府大不敬,您只要十坛酒,岂不便宜云之洞那老泼皮!”
“闭嘴。”凌骁目不斜视警告,“那丫头不是奴才,回京后谁敢传到定国公府,叫他提头见我。”
定国公家齐三爷什么都好,就是怕媳妇,要让三夫人知道娘家人被下马威,忠毅侯府也别想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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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大不小的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云琇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双手抱臂往府邸跑,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真冻病,又惹老太太担忧。
她刚步入垂花门,春桃就慌忙火急冲上来,一把将斗篷披云琇肩头,急红眼眶:“八姑娘,您方才去哪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