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粉香囊,底部坠着同色络子,绣艺精致。
云琇神色淡然:“谢公子好意心领了,烦请收回。”
谢宗仁擦擦脑门上的细汗,笑道:“春寒料峭,我母亲提前为府上姑娘制作的香包,四季可以换不同药芯,来不及送出去,今儿没想到能遇到八姑娘,我母亲亲手缝制,拿着吧。”
云琇转身撩开车帘:“不用,府上守岁时刚做批新的。”
“回府。”她对春桃说。
谢宗仁被晾在原地半晌,才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
这一幕被楼上的凌骁看得清清楚楚,他朝身后勾勾手指,随从立刻上前。
“他手里是什么?”
“好像是香包,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姑娘都喜欢?”凌骁半信半疑,“八姑娘就没要。”
随从欲哭无泪,他怎么知道八姑娘为何不要,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谢公子似乎很沮丧。”随从又看了一眼。
“天涯何处无芳草。”凌骁想,谢宗仁沮丧关他鸟事。
……
大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谢宗仁这晚睡得极不安稳,他先梦到在怀北,被叔叔们撵出家门的狼狈模样,陡转直下到了扬州,可接待他们母子不是老太太,而是云琇。
梦里周遭浓雾环绕,只有垂花门下的云琇身材妖娆,穿着明红百蝶穿花的对襟袄,盘起发髻,笑盈盈看着他,吴侬软语地问:“相公,你怎么才回来?”
谢宗仁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被云琇牵起手带入府里,直奔厢房。
关上门后,云琇脱了外衣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抱住谢宗仁,贴着他的背说:“相公,过去就过去了,就算没有谢家,还有云家,还有我,我肯定帮你,你别急。”
谢宗仁不由挺直背,想拉开身后的人,却动弹不得。
直到空气里混着浓烈的梅香,他拉回一丝理智,明明可以推开,可两人像点燃的干柴,焦灼一起……
梦境太过真实,谢宗仁迷糊醒来,额头汗涔涔的。
再等他清醒一点,发现自己失控了。
自打怀北逃命南下,他发誓不管用何手段,再也不能让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命!
可今天……谢宗仁踢开被子,成大字平躺,自嘲地笑了。
平心而论,从进府见面第一眼,就相中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冷的。
两人难得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