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玉闻言又是惊讶又是郁闷,他哪能想到,自己竟也有遭到年仅四岁的安子澜嫌弃的一日,其原因更只是闻人倾悦说一面之词,说他不知吹风机放在何处这么一件小事。
而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闻人倾悦却在一旁大笑,在那笑声之中,他听到了一丝得意。
闻人倾悦捧腹,拍着安东玉的肩头,“哈哈,你也有被子澜嫌弃的一日。”
“还不都赖你。”
安东玉本又是愠怒,却被闻人倾悦的笑容所感染到,心中的怒气顿时削减大半。
最后直接一笑置之。
三人在客厅又玩了一会儿,八点半左右,安东玉安子澜洗了澡,由闻人倾悦哄着睡觉。
这三天,安子澜一直是这对“新”夫妻带的,两人配合默契,带得极好。
安子澜有个习惯,喜欢听睡前故事,闻人倾悦便躺在床上,搂着安子澜,绘声绘色地给安子澜讲绘本上的故事。
安子澜听得认真,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闻人倾悦,那是什么意思。
闻人倾悦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耐心地解释着安子澜提出的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声音。
安东玉则站在门口,身体倚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听着、神情认真,一点也不比安子澜差多少。
在闻人倾悦的故事声中,安子澜很快便入睡了,夫妻俩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甜蜜的小窝,开始交心一般的沟通。
“倾悦,我今天不该对你发火,我向你道歉。”
安东玉的脸上、眼中、语中皆透露出真挚与诚恳,在刚才他已经无数次反思过自己之前对闻人倾悦发火一事。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他自己都觉自己做得过分,竟然对一个孕妇无缘无故的发火。
即使闻人倾悦性子再怎么冷淡,可闻人倾悦并未做错什么,毕竟当时安子澜也笑了他,他都既未曾与安子澜计较,又为何独独要与闻人倾悦计较。
那种时候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闻人倾悦闻言短暂沉默,卷曲的睫毛颤抖着,显露出她内心的心情,亦是十分复杂的。
忽然她象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张开了嘴,“你最近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彻底对这段婚姻失望了,连最起码的尊重,也不愿给我了?”
闻人倾悦的话,象是一块巨石,砸进了一个不大的水潭,掀起的不仅只是水花,更有潭底,骯脏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