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能无助地冷笑。
明明是自己把她推出去的,明明是他决定‘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像被挖走了什么一样难受呢?
大概,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仅仅来源于沈星野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惧吧。
他这一生,唯独不能爱的人便是赵安月。可是那种日渐滋长的依赖感——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在逼迫着他在强大的自我意识里亮起了红灯。
有时候沈星野觉得,人要是一辈子都不用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会有责任,利益,算计,功利。远远不如儿时的一瞥一貌,仿佛扎根在心。
最近他常会回忆小时候的事。离开妈妈之后,他被爷爷送进一所孤儿院。
虽然只待了短短的小半年,却——
他十岁以前的记忆非常模糊,据说是因为顽皮时头部受过床上,导致间歇记忆不清。
但那个竖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却贯穿了他整个少年青年成年的一切梦境。
初识白珞娅的时候,她作为高中新生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同样的发型,同样青春靓丽的白色百褶裙,还有笑起来浅人清醉的小酒窝,无一处不让沈星野在潜意识里着迷。
白珞娅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从小寄养在叔父家。她早熟,懂事,温和谦逊。是所有寄人篱下,过早学会察言观色的通病。
有时候沈星野会想:自己有没有刻意把她当做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刻意地想过,要用自己的全部温暖,帮她找回真正的天真无邪,无所顾虑。
或者,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十岁那年,一纵而过的脆弱和胆怯——造成的……其实根本无法弥补的遗憾。
感情和缘分,归根到底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胸膛吧……
赵安月站在车库旁边,望着外面瓢泼一样的暴雨,只能先在下面躲一会儿了。
她也不确定沈星野今天的无名火到底是怎么冲出来的,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区别。
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
哎?
看了一眼车库里倒位停放的迈巴赫,赵安月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车怎么回事嘛?
出去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完全不是这样停的!
难道刚才,沈星野出门去了?
打开手机,赵安月给司机老张打了个电话。
“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