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阳光被茶色的窗玻璃滤掉一层后。再落入他眼底,剩下些莫可名状的情愫。
大约有停顿十几秒,男人点头,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祁斯文,我知道,你是……你是不忍心听到同事们诋毁我,对么?可是我和黄叔都已经说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让他负责任啊。”
说到后来,赵安月自己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了。所以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点不敢再直视祁斯文的眼睛。
“安安,你在责备我多事了?”
“不不,”听到祁斯文这么说,赵安月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本想就那样子算了的。可是这样一来,还是把黄叔拖下了水,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犯了错。即便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负责任了么?”
祁斯文的话让赵安月顿时无地自容,她死死咬着唇,像个做错了题目还狡辩的小学生一样。
“安安,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法律和规则,不是由受害者来制定的。黄大叔做错了事,就应当受到相应的惩处。我知道你们有交情,不忍心追究。但这世上让人不忍心的事,还少么?”
“我明白。谢谢你。”赵安月把头垂得更低了,突然只觉得一股从头顶的发丝间渗透入层。
是祁斯文温和的手掌,像轻抚小动物一样宠溺。
“别谢我。”男人突然敛去笑意,严肃的目光让赵安月突然有点惊怔,“我也是有私心的。”
“啊?”
赵安月的思路拐了个急转弯,一时没能想明白祁斯文的意思。
“我能理解你对黄大叔的袒护,也能理解你宁愿隐忍委屈来大事化小。但我就是不能接受像杜秘书那样的人,用这种事来攻击你,诋毁你。懂了么?所以我说,我自作主张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私心而已。说到底承不起你一个谢字,反而还应该要跟你道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赵安月赶紧摆手,“反正,算了,事情已经弄成这样了。哎,就是可惜了黄大叔还有不到两年就退休了,就这样被辞退,等于说退休一次性福利津贴都没了。现在他儿子还没毕业,黄婶又病成那样。没了收入,还要每月倒贴保险,加上昂贵的医药费……”
“如果他还想找工作,也不是没有合适的去处。”祁斯文想了想,提议道,“贝壳湾四期在建工程是齐科上周敲定的承销项目。因为半路接手,承包工程队和各项合作方对接上都很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