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盏茶的时光,谢老爷子这才仿佛醒转,瞥了林与一眼:“林真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林与不敢接话,还是躬身,或许也是腰酸了直不起来。
“起来说话。”
林与唱出一口气,这才直起了身。
“你教唆那些摊贩,是为何?”
林与大惊,赶紧道:“哪来的教唆,不过是赚取点钱粮糊口罢了。”
谢麟却是不信:“就为点钱粮?听说今天整个小吃街一家商贩都没了,不是你干的好事?”
“真不是啊,就是教教他们新菜式,好赚点钱养家,林家,不富裕。”
这话就暗有所指了。
谢麟点点头:“你大伯之事,我听说了,只是你小子办事却太过阴狠了些,你让我儿去给你大肆炫耀鄂州林家的名号,还说你大伯不忍你吃苦,给钱租了大宅子,哼,这真是杀人诛心了。”
林与板着脸:“我们一家孤儿寡母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谢公可曾说杀人诛心?”
谢麟一愣,仿佛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居然是如此的强硬,随即苦笑了一声:“是我想的差了,只是你如此宣扬,你大伯一家沾上你这坏小子,只怕科举无门了。”
林与耸耸肩:“若无前事,小子自然不会拖累亲人,必会与其一刀两断,不敢阻扰堂兄上进,可如今,想科举?哈!”
谢麟心说,他那大伯倒了八辈子血霉,惹上这么一只癞皮狗,今生都翻身无望了,你越是想摆脱关系,人家越是给你脸上贴金,把你苏党的身份治得铁铁的,你还半句坏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想到当年那个铁骨铮铮的监察御史,再看看面前这个奸滑的小子,这父子两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谢麟把此事略过,板着脸道:“小吃街不能乱,前后牵扯几百上千人的生计,还有港口码头周边商户的稳定,如是有事,我拿你下狱。”
林与咂舌:“谢公不必这么狠辣吧,再说您现在是渭州知州,这荆州……”
谢麟眼皮一翻:“老夫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怕别人闲话?荆州之地,老夫开口,锁拿个把奸滑之徒还有问题?”
林与表示不敢动:“小子别无煽动之心,请学士垂帘。”
这就叫上官名了,这就是提醒谢麟,自己走的是公路不是小道,无有触犯律法,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谢麟气得笑出了声,这小子居然拿话来顶我?谢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