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滑坡过后,整个后巷所到之处皆是疮痍,二人上来之前,未受其害的村民已经开始尽力施救,无奈受伤之人太多,想要全数救出却也是不能,自二人出了坑洞,施展轻功,倒是解救了许多受困于泥泞腐土之人。所幸,阿翁阿婆尚在人世,均受了轻微擦伤,四人合计一番,将所救之人安置在族长家中,日夜照看,如此十日以后,村民渐渐复苏,只是不幸,百余之人如今所剩不足四十。
“东真,你生前机关算尽,都是为了这金锣矿藏和无上剑法,如今将你的衣冠冢葬于此,也算随了你的心愿,有妻儿陪伴,又有四大族老淳淳教导,想必来世定可以洗心革面,活的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颜慕白、苏绿幻二人面对洞室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又起身对着四大族老衣冠冢旁东真的墓穴俯身鞠了一躬,自来到这谷中时日不过二十,却遭逢如此巨变,二人皆是感慨万千。
东来老翁道:“这东真若是没有听从他母亲的教唆摆布,想必妻贤子孝,也可以过的自在快活,单单因为她母亲当年的一念之差,毁了这孩子的一生不算,还累及了三代无辜,当真是稚子无辜,何苦来哉。”
颜慕白抬头看了看远处,经过自然的洗礼,如今谷中地貌变幻颇大,草木凋零,住所破败,一片衰竭之象,他心中一阵刺痛,皱了皱眉,说道:“听东真之言,他父亲应当也是知道此中因由的,倒也不算冤枉,只是苦了东真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他叹口气,转头问道:“这东弗是自小在这谷中长大的。”
老翁道:“是,人心难测,谁都想做螳螂,可竟不知,自己身后都落着一只黄雀,当真是糊涂,糊涂!”
颜慕白道:“我瞧东弗的身形和剑法似乎与东真并不全似,莫非他在外另有高人指点?”
老翁转头道:“慕白,他日若是有机缘,还望可以将东弗带回,毕竟也是东诀村之人,同族血脉,任其流落在外也实难忍心,若是遇不到,那便罢了,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和造化,他不悔就好。”
苏绿幻用手将一些干枯的草连根拔起,覆到了坟冢之上,道:“村民那也只能说四大族老已经随着那场山洪去了,咱们寻不着尸首,这才为五人立了这衣冠冢,洞室之事还是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吧,免教这谷中再次生了悖逆之心,四大族老身后还受打扰就不好了。”
颜慕白和阿翁点点头,都觉得此主意甚好。
颜慕白道:“阿翁,我们打扰多时,如今谷中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我二人也到了该辞行的时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