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幻本来不欲应承,但突然脑子抽了一般,直接问了一句:“杀谁?”
鬼荼猝然一笑,却仿若带了些许的满足,她道:“秋影安、鬼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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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孤天,周围群山环绕,一片肃杀之意,九万大山仿若楔入连绵九曲灵环中最高的一环,在月如华银的黑夜中,显得有些金鹤茕立之感。
不远处几座小山的半山腰间,隐隐还能传入耳中那些苗人闲来无事,招猫逗狗的打闹声。苗人的地界,夜间无梆锣报夜,周围又都是闭塞山脉,又过了一会儿,众人休憩之后,晻曀夜色中,影摆云散,落针可闻。
苏绿幻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安稳,干脆手倚床板,一个诈尸式的动作,直挺挺坐了起来,也没掌灯,借着从窗棂中偷偷跳入的几丝清辉,看到隔壁鬼荼房内封闪的油灯,一跳一跳映在对面墙上的影子。
她仿若进入了冥想之中,从头脑中细细过了一遍鬼荼今夜所说,但却也没找到能够推敲出的陷阱漏洞。思忖过后,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鬼荼身为鬼门中人,必然对门内轮值守卫十分清楚,此时不动,应当是还未到兀鹫崖防卫最松懈的时间,她想到这,强迫自己躺下,合眼调息。就算不能安眠,至少也能休息片刻,舒缓连日酸楚。
可方一躺下,突然心捻一动,脑海中跳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想法,鬼荼一向独来独往,不愿与人相处,也是习惯使然,只是她现在毒已发作,纵然是有神功强行抵抗,也应当早寻后路才对,如今身边守着一位现成的大夫,却直到现在都不准她上前诊脉,就十分奇怪了。
她明白自己的医术,尚未达到通过望闻便能手到病除的程度,而眼前病人想来也并非听话到有问必答的阶段,她也不想自讨没趣,这才一直耽误下来。只是思来想去,心头总是不大能定的下来。
她想到鬼荼近乎倔强地一直保持着封闭的状态,仿若不是为了活命,更像是守住自身的秘密一般。突然一种想法跳入她的脑海之中,会不会...她的毒....不会!怎会无解,她是鬼荼,是令多少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神鬼门四大鬼主之一。
不对,等等!
她又一想到,鬼荼似乎有意想寻个传人,甚至可以说是一把新的刀,可以为她所驱,可至亲之人尚在高位,她为何不寻个机会亲上崖顶,与鬼伯联手,就算那鬼煞真有几分能耐又能如何?究竟在忌惮那崖上的什么呢?鬼煞与秋影安联手,这毒又能弱得几分,想到这,不免心下更加惴惴,她自觉不该与鬼门中人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