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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武功原是个残暴不良之辈,生性厌旧喜新,那晓得温柔缱绻。初见之时,好似饿鹰见食,恨不得一时把他连皮带骨吞下肚里,及至到了手时,他便平常得紧。
一宵已过,到了来朝,各自起身,梳洗已毕,用过了茶点,便同花郎蝶到街上游玩。见那六街三市,热闹非常。来到城隍庙门首,只见一个女子,从里边袅袅婷婷走出庙前。赵武功抬头一看,只见她淡妆布服,生就国色天姿,柳眉杏脸,樱口桃腮。身穿月白单衫,罩一件玄色花绸的半臂。罗裙底下,微露金莲。真个广寒仙子临凡,月里嫦娥降世。那赵武功见了,魂灵儿飞在九霄云外去了,站在门旁瞪着眼睛对她呆看。
那女子出得门来,见赵武功面如涂炭,身上却穿得花蝴蝶一般,站在那里张着口,只对她看,不觉向赵武功嫣然一笑。这一笑实是千娇百媚,赵武功见了,恨不得便上前搂抱才好。
这花郎蝶早已明白,便道:“二少爷,这位女子好么?”
赵武功扭转头来道:“我看美貌的女子,也见得多了,从来未有她的标致。若得与她睡这一夜,我就明日死了,也是情愿的。只不知她家住那里?何等样人家妻子?”
花郎蝶道:“他家就在庙后小弄内,名字叫做墨韵。他的丈夫也是个秀才,姓贾名风,家中极其贫苦。门下与他相识。前日曾寄一个字条与我,托我举荐对门史家里的两个儿子,到他家去读书。现这字条还在我腰里。他有个哥,在这城隍庙里做香火,方才谅来去看他哥哥借贷去的。”
赵武功道:“你可有什么计较,想一个出来。若得与她成就美事,便谢你五十帝元。”
花郎蝶道:“这个容易,且回家中,包在我身上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到了宜春院,便叫外场牵过马来,二个跨上鞍鞒,出了南关,加上几鞭,飞也似的回转家中。走入书房,坐定下来,赵武功道:“你用什么计较?须要长久之计才好。”
花郎蝶道:“少爷且莫性急,我有道理在此。”就向身边摸出一张字条来,道:“这是他的亲笔,待我仿其笔迹,造一张借券,写上二三百帝元,明日送到府里,叫王大人追办,必然将贾风捉去,押在刑房。只消化费些银子,把他弄个有死无生,当夜进了一纸病呈,明日报了病故。然后听凭少爷,或央媒婆去说合,或设计骗她来家,便好与她成亲,你觉得怎么样?”
赵武功听了,摇头道:“这样不好。照你这样啰嗦,少则十天半月,我却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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