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夫人微微一笑,朝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这样足足等了两个更次,脚也立麻了,飕飕的寒风把一颗心都吹冰了。只见异龙湖静荡荡的一点没有异样,象鼻冲的长岭上也没有红光和怪物出现,只一阵阵冽冽的尖风打在湖面上,吹在岩脚的林木上,令人听得深山雨夜的凄清滋味。这种幽寂境界,便没有怪物出现,也有点心头发怵,汗毛直竖了!我没法再逗留下去,才上马跑回家来了。可是这一夜我虽然没有看见神龙出现,却替三个失踪的人探查一点痕迹出来。这点痕迹,我藏在心里已有许多日子,等你回家,大家再想主意。因为这点痕迹,是我在那夜风雨中偶然想起来的,不愿意随便向人乱说,直到你今天回家才说起来的。”
李克成静静地听了半天,原以为自己夫人冒着寒风冷雨辛苦了一夜,也是白费了,想不到还有后文,竟从不声不响中探出痕迹来了。这一喜非同小可,连大拇指都来不及翘起,双手脆生生一拍,霍的立起身来,大赞道:“夫人毕竟足智多谋,不愧巾帼英雄,倒探出痕迹来了。”
这位李守备对于自己夫人素来敬畏得无以复加,不论什么事,只要夫人一句话,真比军令还要服从。这时一路大赞,倒惹得映红夫人面色一整,含嗔啐道:“事还没有说明,你便信口开河起来。谁要你替我脸上贴金?我替你探出一点头绪来,究竟对不对,还是要你作主的,不然要你们男子干什么呢?”
李克成一听腔儿不圆,马屁拍在腿上了,肩一耸,默然无声。
却听得映红夫人又说道:“我的意思,全因那晚我在插枪岩后立了许久,黑沉沉的幽夜,一片凄风苦雨,要想用目光探看远近的景象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时节,我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一种虎豹争斗的吼声,似乎在象鼻冲岭后。细听吼声,倏高倏低,好象有许多猛兽在雨林里争逐一般。我明知我们蓝狮城四近,因你常常打围,已没有妖兽的踪影。想起那年我们儿子生下来这天,你正在离蓝狮城不远的深山中,碰到一只上树的锦豹,还觉得希罕,因此替生下来的孩子取名飞豹。”
“怎的那晚我在插枪岩后,能够听到许多虎豹的吼声呢?再说,如果象鼻冲真有虎豹,我们蓝狮城的猎户早已报告前来了。可是我又明明听得逼真,同我去的两个老头目也听到的,因我嘱咐他们不准张扬,免得众人骚扰得不安。好在自从三人失踪以后,居民以为神龙作怪,异龙湖畔连白天都绝了人迹。这倒好,如果象鼻冲岭上真有虎豹,居民也不致受害。因此我想到跳月那晚三人失踪,也许被虎豹衔去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