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化头陀不是看到帘外地上冒起白烟以后,帘内才现出罗刹圣母来,而白烟再起,圣母无踪么?这种都是同一手法的鬼画符,故意装得隐现莫测,使人们信为神通广大罢了。其实明眼人一看即穿,何足为奇。
至于迷魂弹,也是幽冥教的传家衣钵,近于拐匪拍花用的药物,无非药性较为灵速罢了。先师在日,也曾指教破法,临时微一提气,堵住鼻窍,趋向上风,便可无害。最好预先搽点龙涎香,再用湿棉塞住鼻窍,便万无一失。这种下流鬼计,只要预先提防,毫无可奇,要紧的是刚才风弟所虑,必须一举制其命脉。这话很对,我们对于这层,真得大费心机。我一路回来,坐在竹兜子上,已想了半天了。”
桑苧翁一面听,一面不住点头,向李乘风、罗幽兰呵呵大笑道:“你们不用发愁,我察言观色,你们罗刹姊姊定已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了。”
罗刹夫人笑道:“老前辈休使激将法。回来时路上虽然想了个主意,未必有十分把握,还得向老前辈求教。这次我们能够碰着老前辈,真是幸运,也许是成功的先兆。兰妹,你说是不是?”
罗幽兰道:“姊姊处处都要用惊人之笔。这一次,可不比飞马寨,你把妹子蒙在鼓里,令人吓个半死。姊姊如果已有主意,就说出来大家听听罢。”
罗刹夫人摇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到此不过一两天,只从陌不相识一个大化头陀口内,探得一点敌情的大概,哪能鲁莽从事?蒙化城内和育王寺中,非得亲自探个实在,才能看事做事哩!”
罗刹夫人说到这儿,忽向李乘风问道:“你们行囊中带着笔墨没有?”
李乘风说:“我带着吕家军符空白劄子,预备临时调用就地官兵,所以带着笔墨,以便随时填写空白符劄。”
罗刹夫人道:“很好,军符空劄,也有用处。现在你去吩咐兵将们浓浓的研一大碗墨水备用,再向老人讨两匹布来。
这村子家家编草织布,讨取两匹布,大约拿得出来。不论什么布都可以,只要写得上字,看得分明使得。”
大家听得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李乘风站起来,依言到外屋吩咐家将研墨,又寻着了老人,把罗刹夫人索布的话说了。老人奉命唯谨,一阵风似的跑到别家去,少时抱着纺织的两匹白纱布,交给李乘风,回到里屋,便问有何用处。
罗刹夫人道:“回头墨磨浓时,你替我在每匹布上,写十个大字,便是‘梵僧捉拿逃妖罗刹’几个字。字须写得大大的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