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英往后退了半步,向侯琪冷然说道:“侯舵主,你真够朋友!好,把我诓到你们家门口上,倚仗人多势重,想扣留我?好好好,不过我这人实在有些不识相,你要想叫我这么痛痛快快走,可不成,你得给我点颜色看。”
侯琪的脸一红,随又毅然说道:“老兄你要是这么一来,倒显着全不好看了。我凤尾帮的帮规过严,我权限不能作主。老兄在这暂候一二日,若有丝毫侮慢,我侯琪就不算修灵道的朋友了。”
说话间来船已经欺近,夏侯英明知自己一动手是白栽在这。不过自己想到虽不是火猿堡的门徒,总算已属堡主门下效力的弟子,给他个能折不弯,就是栽跟头,在本门中总还可以见人,比起就这么畏刀避剑地让人扣下好些。打定主意,立刻把心一横。
这时来船已经两船的船头相接,从来船的船头上飕飕的蹿上两人来。一个年约四十上下,一个年约二十多岁,身形全是十分矫健。
这个年岁大的一身蓝布子裤褂,空着手没拿兵刀,那年轻的左手却提着一把鬼头刀。年长的往那一站,颇为安详。那少年却是其势汹汹,脚刚站稳,向舱门招呼道:“相好的,出来吧!难道还等下舱掏你么?”
夏侯英纵身穿出舱来,厉声说道:“朋友,用不着张狂!人在这,一根汗毛不短,丢不了跑不了,用不着瞪眼发威,好朋友接着你的就是了。”
夏侯英明知中了敌人的圈套,自己这一叫字号,少年匪徒不禁怒叱道:“无名小卒,这里不容你叫字号,二句话没有,跟我们过船,你要不懂面子,我们可要对不住了。”
夏侯英冷笑道:“大江大浪我见多了,要想扣留我,得给我看点什么?”
那少年往前一欺,鬼头刀已交右手,喝声:“看刀!”
冷森森的刀锋向夏侯英的左肩头斩来。
夏侯英背后刀还没撤下来,见少年匪徒刀头已到,往右一耸肩,探臂抽刀。那少年匪徒刀是虚招,刀没抡起,已猛然一撤,往右一拧身,往下一斜身,竟用“斜身蹬脚”嘴里还喝声:“躺下!”
夏侯英真功夫虽没有根基,手底下却可是又滑又快,刀未撤出,身形正斜塌着,猛见少年一脚飞来,倏的左脚往后一滑船板,左手扑的一刁少年匪徒的腿腕子,“顺手牵羊”微微一带,少年匪徒往回一夺,夏侯英借势往外一送,当啷噗哧,摔到船头上。
因为刀是往前探着,把右手臂全擦伤,疼的刀也撒手,总算“躺下”两个字没白招呼,自己先应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