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瑾嫣然一笑,“鸣筝楼能够顺利的开张,多是仰仗王爷之威仪,在下还未曾谢过王爷,又怎会怪罪王爷呢。”
康王不置可否,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状似随意的问,“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忍到现在才调查户口,也算是忍到极致了。
陆安瑾目光坦然,笑比河清,“王爷觉得在下是哪里人士?”
“本王不知,但本王肯定,先生定然不是北萧人士。”
陆安瑾眉欢眼笑,语调却是轻轻浅浅,“王爷,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但,朋友众多,知己却难寻,所以,还是莫问出路吧。”
康王眉头微挑,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若是先生不愿多说,本王也不强求。”
“多谢王爷体贴,在下不胜感激。”
“先生曾说,开业之时,会给本王一个惊喜,不知是何惊喜啊。”
陆安瑾故作神秘的道,“王爷莫急,稍后便知。”
康王慵懒的躺在软榻上,闭目小憩,楼下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忽然烛光一暗,康王霍然睁开眼睛,眸光凌厉,杀气横生。
一道温润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王爷莫惊,此举乃故意所为,不过是为了吸引宾客们的目光罢了。”
康王淡淡应道:“先生博学多才,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陆安瑾但笑不语,大厅忽然陷入黑暗,宾客们皆摒心静气的盯着舞台的中央,只见一抹纤细的影子投映在屏风上。
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騕褭柳牵丝,炫转风回雪。
康王清冷的眸子一点一点的凝聚了惊艳,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举袖拂罗衣的揽月,目光变得格外的深沉。
“王爷以为如何?”
“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康王的乌眸射出明亮的光,“好舞!”
他话音方落,就见烛光依次亮了起来,他眼睛一闭一眨,赫然发现,屏风后的美人,已然不见踪影。
康王猛地站起身来,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王爷这是做甚?”
他偏头,看着陆安瑾疑惑不解的眼睛,讪讪的笑了笑,而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康王佯装不甚在意的问,“方才那人是谁?”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