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生一郎和炮兵中队长寿西中佐,看着西边山上火起,正用望远镜仔细盯着守军的动静,却被身后一声水炮响震得心颤,两人都倒在地上。卫兵们都冲上来拉他俩,可那个水柱冲得老高,落下来平地一尺深的水,溅得他们一头一脸,呛得每个人都说不出话,喘不出气。水柱落下以后,似乎是一处石门,訇然中开,巨大的水流滚滚而出。寿西中佐使出了吃奶得劲,终于把住一门炮架,才没被冲走。他暗自感激炮是他自己的。
联队司令部的人及跟前所有的鬼子,都被水流没了腰,从树空迅速被冲走。司令部的鬼子都是配的短枪,应急情况处理的也不行,几乎都被冲走了。而联队里的士兵配的是三八大盖,都能把枪一横,靠树的力量稳住。但还是不断有人一时把不住,被水冲到下一个树空去了。
就这样,鬼子不断被水流卷走,越往沟外边,喊救命的,与水流搏斗的,伴着滔滔的水声,响成一片。由于水流来得突然,太多的鬼子没反应过来,就被水流卷走了。可也有些工兵,站在沟边的,还有正上树的,愣没沾着水。这些工兵急坏了,挤着树空跑,往外追赶古生一郎。可谁也没看着古生一郎哪去了。
正当那些工兵追得没影时,古生一郎在那棵南北横着的千年古榆树下,扒着树干攀上去,迈腿一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休息。只见他帽子已经丢了,马裤和上衣都呱呱湿透,裤腿和大襟都哗哗往下滴水。他像一支落汤的蚂蚁,趴在树干上一边捣气一边打哆嗦,短短的头发上好像结了冰。
正当他不住得哆嗦的时候,右前方炮架上钻出一个类似人的东西。说他是人,骨架是人的形状,肉体具备灵长类动物形态。衣服全被水流卷走,皮肤已泡得白上加白。他离了水面,正往高处爬。浑身已结了冰,让人难以置信它是活的。而他却不然,非要给人看看,他是啥样的人。
古生一郎定睛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来了,他哈哈笑着说道:“寿西大佐,你大可不必这样,赶紧找找穿上衣服。”有一个医生跑出来,找衣服找不着,就徒手从他后背上往下划拉水,间或有冰碴落在地上。有工兵涉水过去把古生一郎架下来,放到高地的干松地方。寿西中佐也由卫兵搀着趟着水来到古生一郎附近。卫兵们把古生一郎的衣服脱下来,开始拧水。有人架起火,把所有的湿衣服抻到火上烤。
水流渐渐小了,工兵们都扒着树,垫着树杈,去救人。后来水流完全没有了,树空里才漏出倒下的鬼子,他们是连冲带激带吓倒在水里的。被工兵拖出来,放在地上控水。古生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