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空,方寸看了十几年,所以没有那种星星比列国的熠熠生辉,天空比外面广阔的感觉。
星星都是星星,天空也都是天空。
头顶着同一片天,有的人生下来富贵荣华,衣食无忧,有的人却要为饱餐一顿涉险冒死,披荆斩棘。
同样的星空,仰望的人,观天的心不同而已。
素衣女子对着夜空沉默了许久,已不清楚是在发呆,还是真的沉迷于大漠夜景,她矗立在哪,手里还拿着那个酒壶。
或许是没有等到期待的流星,素衣女子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然后纵跃至马背之上准备返回。
这一行人对方寸的感觉还算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话不多,所以不招人厌烦,也没有借此机会去刻意亲近,用低三下四的谄媚之态妄想着将贱命改写成贵命。
不是不想,是不屑,他的骨子里有村头先生那股文化人独有的清高,亦或者是自傲。
离开古战场的路上素衣女子没有再和方寸说话,也不曾理会身旁无事献殷勤的呼延清,她骑着燕赤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直很安静,似乎是在沉思。
这一次,方寸手持长剑走在最后,他要确保最后一段路程中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直觉告诉他,那群溃散的群狼会尾随着他们,然后伺机而动。
走出茫茫大漠,快要到达村口时,已是黎明,那六只尾随在方寸身后的饿狼,最终没能逃过方寸手里的宝剑,不但丢了性命,还被方寸趁机剥了皮。
钱,月千秋给的十分爽快,他们没有计较最后的六张血淋淋的狼皮,扔下九块金锭子,就驾马而去,这些钱还不够这群贵族子弟在清风明月楼一晚上消遣,只有方寸当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临走前,素衣女子很不留情地拆穿了方寸的小把戏,她早就看出来方寸率先攻击头狼为的就是激起群狼的仇恨,然后慢慢引诱他们尾随,再将它们全部斩杀,以达到自己的最大利益。
方寸笑着挠头没有矢口否认,他捧着金锭子一个个咬了咬然后揣进怀里,不是为了确认金子是否有假,他想验证金子是不是真如村头黄牙老先生说的那样,金子是软的,他并不在乎外人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投出嘲鄙眼神。
素衣女子拆穿他,却没有指责他是对还是错,她只告诉方寸,不要满足于一口枯井,井口之外才是天下,若是有机会,看看外面的浩瀚天地。
方寸没能如愿地获知素衣少女的名字,自始至终也未揭开斗篷之下那张神秘的面纱,她就像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