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搏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坐在密室中,小声念叨着:“师父,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
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全身都是一股子酸味儿,看起来又老又丑,还抱着个大酒葫芦。
若不是你说,每天四个菜,随我吃多少,我是绝不会拜你为师的。
后来,你换了干净衣服,酒也不喝了,整个人都变了。当时不懂事,后来才知道,你是为了我。
小时候,你用驱物术控制些东西每天追着我打一个时辰,说实话,那时我是恨你的,还偷偷在心里骂你老不死的。
记得有好几次,我闹脾气不干了,被你狠狠揍了,当时真的想过杀了你。后来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
再后来的几年,一天修炼之后我已经很疲累,休息了,你却在忙着炼制什么东西,持续了几年时间。
那是给我的铠甲,每一个部件,每一处地方都经过你仔细斟酌。
这套铠甲救过我几次性命,却耗费了你多少心血。
记得我逃出魔窟,两年半之后又回到哥恒城,你却因为要去魔窟救我而被俪宗主强行关进密室半年之久。
自从拜你为师之后,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其实都是为了我。
师父,我到底欠了你多少,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撒手走了?”
眼泪始终一滴滴滑落,闵钰胸前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然而,他的身体早已经冰冷,面容早已经僵硬。
“师父,这几年我遇到几个好姑娘,她们聪慧、坚强、温和、灵秀。
我,我喜欢她们,可我年纪还小,实力还弱,你说过,还不能这么早成亲。
不如我说给你听听,你帮我看看哪个更好些。”
密室中的低语和哽咽一直持续着,赤羽搏搜肠刮肚,将自己一生中所能想到的事、能说的话,不停地说出来。
而听他说这些话的只是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说了一整天,又说了一夜,直到最后无话可说,只能一声声低呼着“师父。”
之前有个老人愿意听,现在有一具尸体可以倾诉,之后呢?连尸体也没了,所以,要把能说的话一次性说完。
一想到没有他的日子,就仿佛天空没了日与月,没了云彩,仿佛水中没有了鱼,没了水草。
一直到第二天,赤羽搏已经想不到任何话题,怀里的尸体也早已经僵硬,而那个剑柄,却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希望已经变成失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