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华也是开了眼界,对这个二婶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尽管她不屑于与没脑子的人为伍,可在外人看来,她终究是谢家人。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谢家这些愚蠢的人拖了后腿。
是以,她也丝毫不客气道:“二婶,你这话说得可伤人心了。以前我姐还在的时候,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姐拿命挣来的荣华富贵。那时候,也不见你吵着闹着做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
沈氏被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尤其是谢正云瞥来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失望,她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没有反驳回去。
事实上,她也反驳不了。
谢风华却是冷笑一声,继续穷追猛打,“二婶,到了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明白,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轻易摘了出去。如二叔所说,此事尚未有定论,若是你再妖言惑众扰乱人心,头都给你拧断。”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威胁中带着满满的煞气。
她微微侧头,一双眸子清如水亮如星,看人的时候目光却澄澈如明镜,令人感觉被剥了全身的衣裳无处遮掩、逃遁。
光线从墙上开着的小窗照进来,一束束打在她的身上,那微侧着的脸一半明朗一半深沉,她就那么静静坐着,周身流露的气势却高人一等,好似一个常胜将军,脚下匍匐着万马千军,只要她一声令下,所过之处,敌人无不臣服在地。
沈氏心肝儿颤了几颤,瑟瑟缩缩地看了她一眼,马上就扭转过身,打心底里畏惧这个模样的她,仿佛她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瞧见她这没出息的模样,谢风华心里颇为鄙夷,心想要是手下的兵这么没胆子,早就被她一脚踹到西虏敌国里了。
之后,便是相安无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牢长而曲折的走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谢风华心中一动,连忙睁开眼,却见元旻舟着一袭紫色长袍,玉冠束发,剑眉星目,就这么缓缓走来,竟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走的不是天牢阴凉幽深的走道,而是春日里幽香扑鼻的花径。
谢风华眨了眨眼,眼角余光扫了下四周,却见谢婉华已经挪到了距她最近的铁栏,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还以为,你待在天牢里,想必会愁容满面。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元旻舟在牢门前站住,身后跟着的天牢守卫连忙上前给他开门,紧接着无声退下。
他抬步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下整间牢房的摆设,末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这天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