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赵沛问道。
杜平飞眉梢微扬,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疾不徐道:“臣妾听闻,刑部审理案子时,往往遵循谁言谁举证的原则。原告已经举出了人证物证,那么作为被告的谢府自然也应该有举证的机会。论起人选,臣妾以为,没人会比谢家二小姐更合适。只是,如今谢府众人皆被关在天牢里,恐怕……”
赵沛深深地凝视着她,眸光深邃黑沉,似是潜藏着什么,她来不及分辨清楚,却见他已经移开了视线,语气沉沉地道:“皇后会这么想,令朕十分意外。你可知道,就在不久前,定远侯还特意跟朕请了旨意,为的就是将谢二小姐提出天牢协助处理此案。”
杜平飞惊讶地看着他,而后脸上浮起一抹羞涩,无比谦虚道:“皇上真是折煞臣妾了。定远侯可是朝廷栋梁,臣妾岂敢与之相提并论?”
她盈盈一笑,态度谦逊,气度娴雅,端的好风华好气派。
可赵沛瞥了一眼,不知怎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张脸。
这些年,看了太多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人,忽然很想念那桀骜不驯的姿态。
一霎时,重重疲倦袭上心头,他冲杜平飞摆了摆手,沉声道:“皇后若是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杜平飞微微垂眸,遮住眼底淡淡的落寞,恭敬道:“臣妾告退。”
她悠悠转身,才走几步,身后却传来那人波澜不惊的声音,“皇后乃一国之母,当做后宫表率。没事就少听宫外的小道消息,以免扰了心性。”
杜平飞脚步一顿,一瞬间,心情自欣喜跌落至苦涩。
她咬了咬唇,低声应了句:“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
沉重的殿门自身后缓缓关上。
杜平飞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在宫人的簇拥下,姿态优雅地回到了凤仪宫。
此刻,偌大的宫殿中,风荷跪在了地上。她刚挨完板子,身上酸痛不已,一手扶着腰,一手撑在地面上,说不出的狼狈。
杜平飞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悠悠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风荷连忙磕头认错,“奴婢不该乱嚼舌根,差点酿下大祸!娘娘,奴婢知错了!”
“这是给你的教训。”杜平飞眉梢一挑,那脸上便现出几分冷厉来,“以后千万要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奴婢遵命。”月荷和风荷齐齐跪下,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