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在知晓北戎军覆灭之后,那悲与恨的情绪,便如同触碰了火星的炸药,轰的一下子在他心中爆发开来。
从入狱以后,何易的性情同样大变,从一身浩然,锋芒毕露,变得沉默寡言,警惕敏感。
他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内心的情绪。
因为,对于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何易来说,情绪已经渐渐的无法支配他的心了。
因为所有的心情————
都是恨!
所有的情绪————
也都是恨!
他恨这君王,恨这社稷,恨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修真之人!
该千刀万剐!
“我说让开!”何易抬手,一巴掌打开了公良雎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臂,将其推到一旁。
他方才之所以急于离去,便是不想让公良雎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老子偏不让!”
公良雎也急了,再一次抓住何易的衣襟,暗暗发力,将何易抵在一棵树上,厉声道:“你就是个懦夫!懦夫!你逃了十年,已经十年了!如今还想继续逃吗!”
公良雎扯着何易的衣领,按着他的脑袋,让他面向西北的方向:“今日就叫北戎军十数万同袍将士的英灵看看,看看他们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如今是何等的落魄和懦弱!”
话音一落,何易的身体忽然僵在原地。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只是紧捏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着。
“你给我滚开!一个败军之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何易声音冰冷的说道。
“我呸!一条丧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乱吠?”公良雎愤怒的看着他,恶狠狠的针锋相对。
这一句丧家之犬,彻底点燃了何易心头的怒焰。
他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寒着脸,咬牙挥起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一拳捶在公良雎的脸上。
“砰!”
公良雎被何易打了个趔趄,吐出一口血沫,两颗槽牙却是顺着血水从他的嘴巴里滑了出来。
“啊!”公良雎怒不可遏,大叫一声,便抡起拳头还击。
“砰!”
“有种你再咬我啊!丧家犬!”
“砰!”
“混蛋,我要杀了你!”
“砰!”
“懦夫!”
“砰!”
“孬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