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
孙府侧院的一处厅堂内,大门紧闭,熏香缭绕。
十余位斛阳官吏分别坐于两侧,相互之间小声的交谈着,略有嘈杂。
他们也是来此之后,才发现请帖的不同之处,并不清楚孙戴叫他们来这里的意思。
说来也是奇怪,今日本是孙戴设宴款待众人,按理说应该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可他却偏偏在席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故意将大堂上的主位留了出来。
“孙大人,今日难道还有其他重要的客人吗?”过了片刻,有人忍不住问道。
孙戴闻言,自己饮下一杯闷酒,很是闷闷不乐的说道:“今日家中老母寿辰,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说起此事。可是......唉!实在是不值啊!”
言罢,孙戴一声长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愁苦。
这下,周围的一众官吏更是诧异,其中一人连忙道:“不知孙大人因为何事发愁?此处都是旧日同僚,又无外人,不妨说出来听听......诸位若能帮上忙,自然会尽绵薄之力。”
“是啊!孙大人,何故委屈自己?大家共事多年,已是挚交,哪里还分彼此?”
“没错,孙大人到底有何事?直接说出来便是,让大伙替你分分忧......”
众人纷纷应道。
“我并非是在为自己发愁,而是替在座的诸位发愁啊!”
见周围众人出言支持,孙戴又凭空多出几分信心,神色却是越来越凄凉。
片刻后,哀声说道:“唉!想当初刘太守在位时,对我等倍加信任,视我等为心腹之人,言无不听,计无不从......可如今刘太守被那何易所害,城池亦被夺去......我等恪尽职守,不但不被重视,反而屡次遭受打压。如此以往,我等非但官位不保,性命也将不保啊!”
这一席话说出,周围众官顿时沉默下去。
诚然,自从何易坐上太守的位置以后,很快便将一些重要的职位悉数分给了公良雎等人,可谓包揽大权,就连最晚来到斛阳任职的秦光和李艾也都得到了重用,却偏偏不理会他们这些旧日的官吏。
非但如此,在何易占领斛阳的初期,因为无钱无粮的原因,就直接将城中所有官吏的俸禄全都砍去了一部分,并且在资金充足之后也仍旧没有恢复。
这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可是惧于何易的威严,敢怒也不敢言......
“可是,那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