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不禁轻笑出声:“你看我这脑子,你是张士诚的妹妹,当然也是兴化白驹场人。”
对于张士诚的来历背景,作为赤巾军将领的朱初八自然是清楚地。
张颖听后也莞尔一笑,说道:“是啊。哥哥他是个伟大的男人,要不是他,我们恐怕永远不会过上这么有尊严的生活。”
朱初八臻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要不是当初遇见了师傅李寻龙,如今不知早已化作哪座山头上的孤魂野鬼了。朱初八又想到一件事情,便轻笑问道:“我听说兴化一带一向富庶,想来不至于无力过活,你哥哥更是那一带有名的盐贩,想来也是小有资产。既如此,为何还会想要起义呢?”
张颖抬头看了朱初八一眼,轻笑道:“是啊,那时候因为哥哥会赚钱,所以我家的日子过得还算过得去。可是人生在世,并不只是活着就好了啊。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原人欺人太甚,我们又何尝愿意起事,整天混迹于随时可能丧命的战场上。”
张颖的目光看向天空,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无奈与一丝愤怒。
“如果不想回忆的话,可以不说的。”朱初八理解张颖此时的心境。是啊,没有谁会愿意无缘无故的玩命,当初若不是因为福尔泰与包孟益欺人太甚,朱初八又何至于杀了堂堂濠州知府福尔泰,并加入了白莲教。朱原璋曾经想过,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一家人可以找个没有人的山林,种上几亩地自给自足,只要能活得下去,又有谁真的愿意去玩命。
张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愿回忆的。我有一个好哥哥,是他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果断做出了选择,所以我的回忆并不悲伤。”
张颖嘴角的笑容里带着对哥哥的自豪:“当时我的家族在当地的盐商里面也能算作是小有名气了,众多盐商的贸易往来都需要通过我哥哥的船队运送货物,哥哥也通过这个从盐商手上赚取佣金。虽然赚到了钱,但商人地位本来就低,更何况是像哥哥这种连商人都不如的盐贩,当地的官商其实都有些瞧不起我们家。那时候,兴化都转运盐司新来了个叫包孟益的转运副使,不过是个从五品官员,但听说是当朝左丞相的表亲,所以就连从四品的转运同知都对其颇为客气,甚至就连从三品的都转运使都和他称兄道弟。此人仗着左丞相的威名在兴化为所欲为,加之此人十分好色,一次在街上无意间撞见了我,这老淫贼竟然当即就想把我硬抢回去。”
说到这里,张颖柳眉倒竖:“可我张颖有哪里会遂了他的心意,当街伤了他几个手下把那老淫贼给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