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稽之谈!
他长叹一口气,思绪飘得更远了。
穆山峰错了,错就错在这主意打错了人,是谁不好?若是被发现了最多挨了周氏一顿骂,余娇蝶一顿打。
心里有些堵得慌,他的眼神越发凝重起来,似乎直直地这样躺着太长时间,着实有些不舒服,他掀开被子,翻了个身,床板儿吱呀吱呀叫唤得他心烦。
穆温染虽然聪慧,但也着实是个没背景的,在家的时候和周氏金四莲吵架,也没见她占过什么便宜,可后来这几日竟没人能占了她的便宜,说起来也真是一桩奇事了。
想着想着,穆山河打了个哈欠,着实有些困顿了,只是今日公堂上那些事一遍遍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惹得他疲倦却又睡不着。
想着自家人跪在地上,穆温染却和那安公子悠闲地坐在红木雕花的官椅上喝着茶,他这辈子都还没指望着有一天能坐在那椅子上呢,穆温染小小年纪……她倒好……
想着想着,穆山河的眼皮逐渐有些撑不住了,烦躁地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就准备先睡一觉再起来盘算钱的事儿。
除非……是那安公子有问题。
不知为何,他刚要陷入睡梦中,这么一个念头火光电石一般倏地窜进了他的脑子,猛然炸响照亮了他的天灵盖。
金四莲和穆春雨正心里郁闷着回到房间里,屋子里没有亮灯,她正琢磨着火折子放在那儿了,想点个蜡烛,把周氏让房契给余娇蝶的事儿和穆山河商量商量。
就见床板儿上穆山河和诈尸似的撅了起来,金四莲愣愣地瞧着,背后起了一身冷汗,甚至没有尖叫,手里的火折子就掉在了地上。
亏得屋子里没啥木头器具,这才没点起火来。
“毛毛躁躁的,能干点儿什么事。”穆山河听到向东,闷着嗓子,偏脸往这边看来,这几日金四莲算是安静了些,只是这破事儿确实一桩接着一桩好像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得不说,看看家里的几个女人,再看看穆温染一家子,他大体上也知道了一些穆山峰的感受,若是穆春雨能有穆温染的一半聪明才智,金四莲能有秦柳娘一半的懂事明理,穆春秋能有穆子言一半的好学上进,他真是能咽下去一口气了。
“山河,你都不知道你娘刚才把什么东西给了余娇蝶娘俩,给了……”
“地契,我听见了。”
金四莲迟钝地看了他半晌,这才恻恻坐在他的床沿,点亮了一小节蜡烛放在他的床头。“你听到了?那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