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就被烤的焦黄。刘伶从旁边捡起一截树枝,一步跨过,来到燃尽的柴堆旁,蹲下身,拨开灰烬,轻吹一口气,只见那处经过烘烤的地面有些地方呈现赤红色,掌心大小,在干燥的土黄色泥块和黑色木屑灰烬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分明。
刘伶微微皱眉,从腰间取出匕首,将那块泛赤红的小土块圈切出来,平放刀背,轻轻挑起凑到眼前,小小土块的平面上方,细细看去并不平整,就像是有人以极巧的手法用针扎出的千疮百孔般攒簇一起,密密麻麻的都是孔洞,非眼力过人者不易察觉。
陈文和张四神色紧张,王三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班头,满心佩服。
刘伶抬起头,看向东方升起的那一轮旭日,见面前杵着的王三,开口说道:“让开。”
王三摸不着头脑,立身闪到一旁,张四和陈文早已会意,悄悄挪步站到了刘伶背后,老李头有样学样。
众人散开,光线照射下来,刘伶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手腕轻斜,匕首上那块掌心大小的土块轻轻滑落在布上,他一手托举着黑布,一手拿着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侧对着日头,反射出的一缕光线正巧打在那块黑布的土块正上方,赤红色的土层中,夹杂星星点点的淡淡墨绿色痕迹,在刘伶的眼中纤毫毕现。
刘伶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收起匕首,插回腰间,将那块掌心大小的土块包在黑布之中,轻轻放入怀内。
张四走上前,开口道:“头儿,怎么说?”
“先去看看尸体再说。”刘伶率先往村子走去。
老李头赶紧小步跟上,前头带路。
五人一起往村口而去,那边,并排系着的五匹官马打着响鼻,轻踩着步子嗒嗒作响。
众人沿着村口那条通往村子的小路前行,绕过几条黄泥小巷,来到一间破落的小屋前,此处并无友邻,低矮的院墙中间开着一道破门,孤零零的,很是凄凉。
老李头踏进院子,推开屋门,站在一旁说道:“刘班头儿,就是这里了。”
家徒四壁的空旷里屋正中间摆放着两张桌子,几张破草席盖着一个死人,就那么潦草的安置在桌上。
几人进屋后都下意思的伸手挥了挥,有些腥臭。
陈文微微皱眉,不悦道:“老李头,昨日听你说死者本是个闲汉,孤身一人,可就算如此,好歹也还是本村土生土长的村民,你身为里正,不为其他,难道也不顾念着几十年的相处情分?怎的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