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光,延伸至天边,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唰!突如其来的一声响,让天地陷入寂静,一道巨大的裂缝横亘在夜空之中,斩断了所有,那一瞬间,这栋小阁楼与天地间失去了联系。
而在镜司之外,夜空中睁开了一双眼睛,隐于云层之中,被层层迷雾所包裹,看不真切,但却真实存在。那是一双没有感情的,冷漠深邃的眼睛,一眼仿佛看穿了世界。
张月的灵魂世界从来没有过的热闹,娃娃正襟危坐,身上的黑白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胖乎乎的小手别扭地捏着一个印决,神圣的光将他映衬得宛如神袛,座下那一方黑白水池沸腾了,阴阳鱼不断跃出水面在空中相撞,溅起黑白色的水滴。
张月将画好的素描,扔进刚刚画好的阵法中。那个阵法神似一只眼睛,但却被无数条锁链封锁着,只露出一只血红色的瞳孔。素描被阵法燃起的火焰销毁,化作一缕烟飘远。
镜司之外,夜空中那双眼睛,转动了瞳孔,目光穿透所有,往远方射去。
……
大猫趴伏在院子里,夜风吹得它有些冷,但它没有挪动丝毫,就这么静静地趴着,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好似等待着什么。直到这一刻,它浑身寒毛倒竖,金色的猫眼睁得陡圆,金辉流转,像升起两轮小太阳。
只是匆匆一瞥,一切都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夜空中的眼睛闭上了,张月眼前的阵法也破碎了,那些笼罩在小阁楼外的力量也消散了。
张月揉了揉肿胀的头,有些疲惫,“找到了。”
颜夕手撑着伞,笑道:“休息一下吧。”
“不了,早完事,早休息。”张月一边说着,一边换好衣服,离开了镜司。
颜夕推开窗,望着张月走进空间漩涡,那个搭着肩膀,懒洋洋的背影占据了她的整个瞳孔,“真的好像啊!”想着想着,颜夕坐在窗边,抱着青伞睡着了,一缕缕清辉落在她的身上,泛起点点温暖。
大猫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有些累了,它在院子里踱着步,尾巴跟着屁股一摇二扭的,好不得意。它走进田松的房间,用它的大尾巴扫在那张流着哈喇子的脸。
田松迷迷糊糊地摇着头,躲避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什么人?”
“不是人,是妖。”大猫一爪子糊了上去,把田松的头按住,气势汹汹得,“睡得挺香,大难临头了你。”
“什么?什么大难?张月找上来了?”田松第一时间想到了早上那个眯着眼睛微微笑的男人,背脊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