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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黄沙漫漫。
南边的官道上五匹骏马先后疾驰而过,打前的一匹上有那红边的旗帜随风飞扬,扬起的尘土把身后茶摊上歇息的行人糊了一脸。
“呸,格老子的,什么人这么放肆!”有人抹了脸,见得满手的灰,便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边上的人赶紧拉住他的手,“可不兴乱说,你没瞧见方才那马上插的红边军旗?那可是镇南将军府的人!”
这里是江南府的最后一道关卡,红觞渠。
过了这里,便入了江南府境内。
他们大多是押镖的师傅,帮人看送货物。这些人与官府乃至三六九教都说的上话,这样子走镖才会方便一些。
镇南大将军的军旗,大家自然是认得的。
那人这么一说,这原本在喝茶歇息的几个镖师都活跃起来。
“嚯,我说难怪那马儿那么俊,跑的那叫一个快!原来是战马啊!”有人眼中漏出几分羡慕,战马可贵,不是他们这种营生的人能够接触到的。
“镇南大将军府的人怎么会到江南来?难不成是要打仗了?”
“去,什么时候不打仗了?大大小小的都打着呢,合着没让你上战场,你小子就当没打呢?”有汉子唬了一句。
先前说话的那人脸色一红,争辩的话没说出口,便被镖头给拦住了,“废话那么多呢你们,跟个婆娘似的,大板桥头的王寡妇都没你们舌头长!还管人家镇南大将军的事儿,那是你们能管的?还不快点收拾收拾上路!”
那些镖师们不管心里如何抱怨,都只能起身收拾,准备上路。
靠里边棚子的桌边,一位青衫少年摇着折扇看着官道。
边上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笑了笑,“看来傅家也坐不住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他长的不算好看,但是通身自有一番气质,如幽兰空谷一般,看起来就叫人觉得心悦无比,摇着折扇的时候更是平添几分风华。“也不知道,是傅明盛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文士看了少年人一眼,“栩公子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少年人摇着脑袋,头上的玉冠隐隐发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哪怕是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也是有着他的风华。
“往年来贺寿的都是傅家那位大公子吧?怎么今年来的就是傅年了呢?我看,这不像是傅明盛的意思。”少年人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不是能随意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