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送了林院判出去的时候,权柔就坐在榻上,想着刚才林院判的模样。
老人家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明显是被吓到了,而且那脱口而出一个谢字,也令人不得不深思。
谢,是要说她娘亲谢韵吗?权柔长到现在,也只见过两个谢家人。一是她娘谢韵,二是她那个小舅舅谢玄。林院判见到她以后说的一个谢字,权柔第一反应就是,谢韵。
可是林院判是宫中的人啊,他也认识谢韵吗?就算认识,为何要露出那种惊恐的模样呢?
对,没错,先时林院判看见权柔的模样以后,露出的模样便是惊恐。
谢韵……权柔摇了摇头,她初时只以为自己不了解她的父亲,后来却发现,父母她都不了解。
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啊。
权柔想起她娘亲来。
那个到最后只会躺在床榻上不停流泪的人。她第一次怀疑,娘是真的像传闻般那样爱父亲吗?任何东西,只看表面的话都是不行的啊……
权柔走进来的鸳鸯,慢慢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姑娘没事便好,郡主也能放心了,”鸳鸯亲自端了一碗蜂蜜水送到权柔手边,“这是郡主常用的百花蜜水,郡主交代说从今儿起每日都多熬一碗,给姑娘送过来。”
权柔接过那琉璃碗,用调羹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既然是汇安郡主用的,那肯定是好东西。
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鸳鸯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候着。
权柔喝了两口,便放在了小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净了嘴角,“林院判是从京都来的吗?”
“是,去年五月到的金陵。”鸳鸯倒是答的恭敬。
权柔望了她一眼,“我听着林院判说话竟有点颍川口音……”
谢家是颍川的。
鸳鸯依旧笑着,却是摇了摇头,“奴婢听说林院判家祖上就是京都的,年轻时候便一直都在宫里伺候贵人,后来也只是调到了金陵来,颍川……奴婢却是未曾听过林院判与这里有什么联系的。”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想来,是姑娘听错了?”
权柔抿唇笑了笑,“哦,那该是我听错了吧。”
继续这个话题也没什么意思,权柔暗自想着,得交代小鸢去查查林院判到底有没有和谢家人有过接触了。
鸳鸯见她没什么不适的,便换了芍药和槐枝进来,自己回去汇安郡主那边复命了。
走的时候权柔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