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几棵野桃抓住花期的尾巴,努力的绽放着最后一抹瑰丽,枝头残留着几片花瓣,仍像点点跳动的火焰。。
白寒烟一路走着,见到前方不远的桃树下斜倚着一位男子,双目微合,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颀长的身段遮住垂落的一地桃花,与绯色衣袍融为一体,尽是芳华。
不由得,白寒烟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何,她是感觉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子悲伤。
是因为灵姬么?
“看够了么。?”段长歌闭目轻语。
白寒烟不理会他的话,走到他身旁负手而立,抬眼看着土坡下的景色,淡淡开口道:“我见到她了。”
段长歌没有睁眼,脸上有着沉沉的疲倦,眉眼和发色在残落的花瓣的映衬下,平添凉意。
“是么?”
白寒烟回眸看他,轻轻开口:“她托我给你带句话。”
段长歌缓缓睁开双眼,他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峻,好像并不在意,平静道:“什么话?”
白寒烟看着他的眉眼,水眸里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杂色,喟叹一声才道:“她说,倘若你们在见面时,你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段长歌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星眸熠熠生辉,却是再也没有言语。
白寒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将五年前的事情告诉我么?”
段长歌转过头来看她,有风拂过,树上的残花心有不甘的落下,他微微勾唇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推官?质问本官,你还没那个资格。”
白寒烟抬腿走到他身旁坐下,偏头看他进他的眸里,微笑道:“我以朋友的身份来问你。”
段长歌瞧着她投过来沉静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嗤笑一声,道:“我段长歌从来就不需要朋友。”
白寒烟扯了扯唇,露出一个微笑,没有接言。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段长歌低眉瞧着一地落花,伸出两指拈起一片残花,轻轻笑了笑:“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都快要忘了。”
顿了顿,他将双眼落在别处,缓缓道:“灵姬,她是番族芜族的公主。”
“什么?”白寒烟倏地站起身,双眸微睁忍不住惊诧:“灵姬是五年前起兵叛变的芜族的公主!”
段长歌脸上的笑声渐深,好像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白寒烟抿唇看着他,沉声道:“芜族一族以冶炼弓箭之术而名扬天下,其箭镞锋利可刺穿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