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玲俐渐渐有些想通了,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一些,又想起那日宴会上生生把气氛搞得那样尴尬,有些过意不去,就去了李瑶的院子。
几日不见,李瑶消瘦了不少,见到玲俐有些高兴。
“五妹,你这两天终于肯出门了。”
玲俐不好意思回:“待在屋子里闷得发慌!”
两人调笑了会儿,玲俐道:“前天吴太太又来了,说亲。”
“我晓得,不过你放心,看大伯母的意思,这门亲事她是不会答应的!
“我也晓得,只是这家不成,搞不好又会出下一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也不能一直赖在家里。”
她这话既是对自己命运的叹息也是故意说给李瑶听的,正好这几日待在家也无聊,又想起林子川的哥哥林子辰那日为了护着自己受了伤,一直没机会去看他,今天正好找到机会可以去当面说声谢谢。
便提议:“要不我们今日出去走走如何?”
“去哪儿?”
“去林伯伯家?”
玲俐愣了一瞬,觉得贸然去人家家里不怎么好,况且她是女孩子,不过李瑶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道:“你还记得那次子辰受了伤,他受伤多少也是因为我,一直没去看他觉得有些失礼,你今天不如就陪我一起吧!”
玲俐当即笑着答应了。
李家和林家离着不远,他们喊了辆黄包车,便往林家去了,林家的老爷是她父亲的老师,按道理,李瑶也该经常去看看他的。
林先生早年丧妻,一个人将林子辰,林子川两兄弟拉扯大,一个成了警察,一个自小残疾,回国后创办了德育学堂。
当日,林子川正好也在家,玲俐自然坐不住脚就去找他了。
林子辰那日受了伤,在家养了几日,又因为被人骂做残废,因而很是颓唐,实则他的腿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较之常人悄悄有些不便而已,可腿一直是他的心病,久而久之就好不了了,尤其是到了冬天,连行走都有些困难。
今天李瑶来看他,他原本是不想见的,但人家姑娘都到了家门口,只得强打着精神出来见了一面。
林子辰穿着一件白色修身的衬衫,干净儒雅,大概是很少出门,因此皮肤白皙,只是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透着一股憔悴,见到李瑶的时候,眼睛里这才透出一丝光。
他们兴趣相投,爱看书,爱画画,偶尔写写文章,聊着聊着,林子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