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向固执,非得见个明白。譬如被狗咬了才相信狗真的会咬人,被骗过才知道有一种谎言一环套一环,见过下贱才知道有时候下贱还不够还得作践别人。
什么是成长?冷暖自知。就是把你相信的一一摧毁,摧毁还不行最好人人啐上一口,谁会盼着你过得好呢,做啥子青天白日梦,大家大多巴着你烂做一滩烂泥,众叛亲离才甘心。没错,就有如此自私卑鄙恶心至极的人活着就为了祸害你。
直到陆判被伤了的那刻那个迟了很多年的嚎啕大哭才哇的一声嚎了出来。我怕极了,拥有的太少,稍微一失去就是全部。稍一扯就伤筋动骨,然而我还没有能力去守护我要守护的。我只能看着握在手里的机会时运事物一一消耗殆尽连渣也不剩,只能目送陪着我的一一离开。
他下了床一把搂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反过来安慰我:“别怕,我死不了。”
我轻轻挣开这个怀抱,止了哭声。褪了他的上衣,发现衣服下他的背为数不多的完好肌肤上是闪着金光的龙鳞。我惊讶的含糊不清:“你……竟然……”
面前失血过多的少年,嘴唇泛白,强撑了一个笑轻声说:“阿荼,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只能咽在肚子里。”
我郑重的点头。
他说:“我是天帝的儿子,还是个半神。”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受伤这么重都不给碰,房门紧闭怕的是这个惊天秘密的泄露。
我拨开药瓶,踮着脚用手轻拍他的脖子:“弯下腰。”
“嘶,你的手很凉。”
他乖乖弯下腰后,我就把手中的药撒在他的伤处。
那个伤愈合的十分快,刹那之间就又是光滑洁白的脊背。
我十分怀疑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笑了:“嗬,果真好了。”
他也笑了:“你拍我干什么。”然后一个转身,依然是紫袍加身,脚踏官靴,头顶官帽。
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甚至怀疑刚刚只是个梦。
“我可是真龙附身,自然好的快。”
我真没见过世面,激动的拍了拍手:“害,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