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少了个特别重要的人,就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徐望。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碰上那种背灼天光,足蒸暑气的时刻也不累的,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很坚强,谁都没叫苦个喋喋不休。
从徒手插秧再到可以扛得动锄头,这样抗啊抗扛着就长大了。
长大可怕啊!长大就离了心,就各奔前程去喽。
徐望跟随着父亲经商,白手起家,虽然卖的是死人用品,但也小有规模,这世间只要凭本事赚钱,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就不低人一等。徐望明白的很,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商贾出身就自卑,别人问起他怎的赚了钱。他反而落落大方:小哥我从商了。
徐望和陆判就是个对立面,按理性格天差万别的俩人应该是仇人才对,可偏偏就是亲的不行,可惜世间的事并不讲理啊,都讲个缘。
好友得意,做朋友的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他和陈茹娣也十分开心,就差跳了起来。
其实在他们之前,陈茹娣和徐望是私定了终身的。
其实许久未见,又重逢的那日他也本该明白,姑娘笑的好似春江拂过绿柳岸。
那一年正是难的时候,收成不好,欠了饥荒。眼下又要进京赶考,闲钱实在是没啊。
一边是赤裸裸的现实,一边是不可失的良机。而他爹娘信奉的是读书无用论,不够富裕的苦就是但凡占到钱字的就得弃了。本来软磨硬泡好不容易答应,勉强求到今年这个时机。
说巧不巧,天公不作美,来了一出。
徐望也说了不算,他也没法开口借钱。大家都不容易,也不想麻烦你让你操心。
“爹,娘,孩儿还是想考。”他说话的时候,空落落的,心那块儿像是少了什么,大概是没底吧。
他的母亲哭天抹泪“哎呦,你怎么……你这娃子就是不听话,非要考,就不考了吧。”
他也哭了,哽咽又抽泣,这么关键的时刻那么能言善辩的人,就是噤了声。
他很想说啊,我真的很想要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了,我怕我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盼啊盼,盼了很久。等啊等,等到现在。
他爹拉着他,拍了拍肩膀:“我带你去看看吧。”
那一刻,他似乎听到心里的蛮夷之地有什么破土而出。
他娘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娃儿啊,你还不知咱家这个境况吗,眼下正是难的时候啊,这钱要是交给你闯荡去,你的机会不也是半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