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陪我晃了一段时日,脸毁掉的那刻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尤其是顶着脸上的彼岸花蛮招摇的,大街上的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一些闲话。
就是如此,如果你表现的稍微特立独行一些,肯定少不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早就说我们活在世上不是绝对自由的,你始终被束缚着,然后因为唾沫,就收敛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个姑娘脸上怎么纹着彼岸花啊?”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莫不是官妓翻身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吧。”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因为年少的率性说了一些话,也不叫做率性。
没有生来就懂得的,总是发生一件事遇到一个人然后越来越懂得。
这种灰溜溜的时刻,我希望没有认识我的人,但是恰巧陆判就在我身边,他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这街上的景色没啥特别的,一如每次所见的样子,但是陆判却不会再说一句:滚。
他不一样了,我早就觉得不一样了,他的暴躁已经被时光打磨的日渐温柔,所有的冲动化为谨慎,谁都会变,我并不难过,因为他的变是好事情。
我们都成长了。
古桥架在河上,它中间的部位刻了仨字:护城河。
桥的那边说巧不巧,正好是钟馗,他穿了人间的衣衫,白色的衣服在身上还蛮有书生气的。
他就在我的那头站着,真心喜欢过的人即使以后没了关系,也不会试着去抹黑诋毁,好像形象从初见的那刻开始就已经高大了起来,
无意中的一瞥,发现了他就站在那里,好像也在看我,我们正好四目相对,我不知道他的眸里带着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得伪装着把脸别开,得恰到好处才行。
其实这一眼,我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
陆判问:“你今天要回狐族还是继续玩几天?”
“我也不知道。”我说。
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原来看错人了。只是有些像而已。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的打扮,那样的发型。
他问我:“你是不是因为刚刚的话啊?”
我怅然若失:“没关系啊。”
他说:“在世间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欢你的,这不现实啊,而且很累的。你得敢于被讨厌。”他耸了耸肩:“你瞧我,多洒脱,我满目里都是喜欢自己的人。”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