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草原,瑟瑟北风漫天呼啸,尽显深秋的寒气和肃杀。
颠连宫中,鹰瀚王高车御赤斜倚在王座上,旁边一只雄鹰金眸玉爪,眼神凌厉,带有极北独有的凶狠犀利。尖锐的喙在灯光下反射着明艳的光泽,杀气逼人。
再过半个月,等极北的草原枯黄的差不多时,就又是他们和北天灼国交战的时候了。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鞋上的铜钉铿锵作响。
“单于。”来者是极北将军乌俚坷,他粗重的声音顿挫有力,“探子来报,说北天灼国的大将军沈良辰此时正在南方出游,其余镇西将军驻守西戎,虎威将军戍守东夷北海族,朝中一时无得力干将。我们可以把握好这个机会,提前进攻北天灼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沈良辰最快多久能赶来?”高车御赤缓缓抬眼,手中玩弄着一个日月镶珠龙玉佩,声音低沉,掩不住其中的野心和无尽贪婪的欲望。
“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也不会少于四日。”乌俚坷皱眉道。
“哼......那沈良辰若是知道北边战事,定会日夜不休地赶来,我们没有过多时间。”高车御赤起身,旁边的鹰也扭头,鹰眼直直紧逼高车御赤走向的羊皮地图。高车御赤尖利的指甲划过地图,在两国分界处有所停顿,“不过……我们也可以发挥极北铁骑的优势来打突袭战。用最短的时间猛攻瑶河城。然后接着南下打下北琥平粮仓。这里的粮草供给应该够我们一段时间,我们也可以用这个来给北天灼国的皇帝提条件。切记,一切从速。”
“一切都按照单于部署的来。属下这就去安排。”乌俚坷低头,又长又卷的鬃发散落脸旁。
六道梁南,清漪城。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楞洒进房间。楚长亭蒙着被子,只留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散落在外面。阳光碎落在上面,就像潺潺溪流里碎落的光晕粼粼闪亮。
沈良辰在外面静静伫立良久,寻儿从屋内端着一盆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看到沈良辰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欠了欠身说:“公子有何吩咐?”
沈良辰眯了眯眼,像一只慵懒的猎豹,开口道:“你家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寻儿回头望了一眼屋内,然后温婉的笑笑说:“小姐昨晚与将军出游,本就回来晚了。加上她回来后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是我向客栈要了一碗安神汤让她喝下这才睡去。当时已经是子正时分,所以小姐今日贪睡些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公子见谅。”
沈良辰听闻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