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敌军懈怠时想出应对之法。”
沈良辰闻言也敛了神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问道:“何事。”
“没粮了。”苏鹤皱眉,清秀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他又突然想起那日梅颜在沈楚二人离开后送来的皇帝纸谕,更是担忧地觉屠苏酒都没了味道,“梁南这一带十城有九城去岁遭遇了大旱,幸而我们往岁粮草储存甚多,这才令万千百姓熬过了这一关,可我前些日子派人前去几个重要粮仓查看,发现经此一旱,原本储存的粮食已然所剩无几。况且两军交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一直以梁南的水草丰美为坚实后盾,怕是今岁这一战,不成了。”
沈良辰心中一空,握紧了手中的杯盏。他绞眉仔细思忖,心想从凤昭带来的兵粮仍够支撑两月之久,可过了这两月,仍未到谷物收获之时节,怕是只能从凤昭要粮了。只是山高水远,三四月里六道梁高山密林中又常有匪寇作乱,怕是到时运粮也得细细谋划才行。
“那我即日便上报,趁这几日新春佳节,各方势力都懈怠之时,从凤昭运粮过来吧?”沈良辰望着苏鹤,等待他的回复。
苏鹤轻轻叹息:“眼下正值年关,怕是凤昭粮草也是短缺之时。你家在凤昭应当比我更清楚,凤昭冬日里颗粒无收,全凭春秋储粮过冬。就算今年是北方丰年,秋日里麦子是大丰收,可是我北上行商的伙计回来后却说今年不知为何,寻常百姓只够自己吃食,虽能温饱,却无余粮。只怕国库也是这般光景。”
“上月我听说东南饥荒,流民聚众闹事,朝廷派了命官前去镇压安抚。八成是带了国库里的粮食去,因此凤昭粮食便也有些不足了。”沈良辰蹙眉,喃喃道。
“就算如今天灼呈蒸蒸日上之盛态,可是毕竟过往久病难以快速根除,国库匮缺、粮食不足本就是先皇时留下的病根,如今皇帝即位三年,虽力挽狂澜让百姓衣食无忧,可也确实没到国库充盈能至供给无忧的地步。这些年连绵战事又耗了不少,实在难说。”苏鹤轻声说道。
“我懂的。”沈良辰闷头灌了一口酒,犹豫半晌道,“眼下若无万全之策,就先将情况上报凤昭,让皇上定夺。”
苏鹤一愣,他知沈良辰心中以易轮奂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无论何时都可逢凶化吉,自然会有良方。可这次乃是易轮奂要沈良辰命丧沙场,他又会为沈良辰考虑什么转圜之策!苏鹤藏在宽袍下的手紧紧握拳,隐忍着想让自己不要失态,他艰难一笑说:“是啊,皇帝定有两全之策。”
又与沈良辰一起聊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