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速战速决。
时间一转,正月便接近了尾声。沈良辰看着易轮奂回自己的迟来的信,微微愣了一下。
北天灼立国以来,凡涉及南蛮的战事均是鏖战、苦战。他怎的一句速战速决,就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呢。
本还一直牵挂着易轮奂的病情,此时却被心中的闷气与不解一扫而空。沈良辰只觉得胸臆内气火肿胀,似有千斤巨鼎压迫于五脏六腑。又有一分微恼盘踞在心头——易轮奂,他何以会不理解自己呢。
他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他怎么可以不理解他的粮草之困?
那时的沈良辰不懂,太过信任一个人,是会把自己的命悬在那份所谓的信任之下的。
将手中的回信扔在一边,沈良辰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缓缓揉捻自己紧皱的眉头。突然又想起楚长亭写给自己的信还未看,便又飞快把眼前的苦恼悉数丢到了一边,欢喜地去看楚长亭给自己写的信。
情思缱绻,缠缠绵绵,一字一句都像写在沈良辰的心尖尖上般。他笑着亲吻了一下这还沾有北方冬季余温的信笺,然后从胸口掏出了楚长亭赠给他的半截木梳。分别之日的万般苦楚仍历历在目,他将深情地将脸贴在木梳上,手尖轻颤,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这满载着爱人情义的木梳折断。
长亭,等我归来,定不让你再受一丁点苦楚。
正在沈良辰低着头思念楚长亭时,一小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道:“报告将军!南耀月的军队突然逼了上来,成围城之势!”
沈良辰闻言,怒火上窜,额上青筋暴起。他将信和木梳仔细收好,起身披甲,暗红披风被他劲步而带的风高高扬起,一股凛然阴翳之气在他腾着杀气的星目中勃然升起,他边走边压低声音狠狠道:“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又是一个月的拉锯战,北天灼和南耀月斗的难分难解。
自从易轮奂登基,周边八国有五国业已归顺,剩下三国中,独南耀月势力最大,也最为难缠。
沈良辰当副将的第一年,是十五岁。那时他便跟随着那个时候的虎威将军去征战南蛮,一走便是三年。三年里,他有勇有谋,将幼时所读六韬武略流畅地化为自己手中的一把把利刃,在北天灼皇家摇摇欲坠的险境下,仍步步为营,有条不紊地帮助北天灼夺得了一场场战争的胜利。
去时年少鲜衣怒马;归时战功赫赫威震寰宇,一路北上直捣凤昭,助乱作一团的皇城改弦更张。
从南耀月归来的那一夜,易轮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