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为梅家人,又不得不每天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真是厌恶极了。”
“今日我被梅颜一脚踹了下来,我突然就倦了,就累了,我突然开始害怕起了逃跑后那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我想我倒不如就了结于此,脱离苦海,再不过这猪狗不如的日子。”
“你为何会如此。”易轮奂看着梅妆的眼中突然溢出一丝丝悲悯,他嫌弃地扔开梅妆的脸,“你姓梅啊。”
“姓梅又如何?凭什么身为梅家人,就失去了爱的资格?”梅妆被易轮奂扔在地上,她的脸背着易轮奂,并没有转过去看他,声音哽咽而愤愤。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都很小,因此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彼此在说什么。围观的人只紧张而好奇地张望着,却什么都听不见。
“无药可救了。”
易轮奂拂袖而去,面色阴沉如酝酿着万钧雷霆。经过梅颜的时候,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随着清凉晚风消弭在空中。
“剥皮,剔骨。”
随着易轮奂离去,刚刚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梅容浑身湿漉地跌跌撞撞跑来,那句蚀骨般冷血的话让她腿一软,径直就跪在了地上。她呆呆地跪坐着,看着侍卫遣散围观的人,看着梅颜冷冰冰地拽起梅妆的头发,撕裂她的衣服,将她裸着身子倒扣在地上,然后拔出尖锐的小刀在她后背处划下浅浅的口子。
梅颜用刀尖挑起梅妆后背上的皮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见梅容正神情憔悴地跪坐在不远处,便先停下了手中的活,然后朝着梅容福身行礼,恭敬道:“大当家好。”
梅容目光呆滞地望着被倒扣在地上的梅妆,低声哼着应了梅颜。梅颜福了福身,便继续去剥梅妆的皮。梅容眼光闪了闪,突然大喊道:“等等!”
梅妆和梅颜皆是一愣。梅颜起身问道:“大当家有什么吩咐吗?”
“你先退到一边,容我与这逆子说两句话。”梅容蒙着面,梅颜无法看清她的神情,更不知她早已泪流满脸。梅颜没有想太多便恭敬地退到了一边。梅容走到梅妆身边,蹲下身子,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嗓音有几分颤抖:“为...为何?”
“为了你啊。”梅妆——或是说扮成梅妆的梅容躺在地上,满足地一笑。
“人世间的情爱,不是用毁己来尝的。”梅容——即扮成梅容的梅妆声音颤抖而悲恸,泪水已经湿透了衣襟。
“先前是姐姐亏欠你太多。不用管我了,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动任何歪心